“弟兄们,别给大明丢人,别给老船主丢人!是爷们的,跟着我冲!”
海盗们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可是他们刚刚归顺大明,又是和鞑子第一战,要是打了败仗,脑袋都要插在裤裆里,再也别想抬头挺胸了。
他们不顾生命,完全是亡命的打法,和建奴血拼人命,你打我我不防御,直接给你一刀,能同归于尽就算老子赚了。
鞑子同样不敢示弱,要是连这些杂七杂八的家伙都对付不了,等到明军主力上来,尤其是恐怖的火铳兵,他们还有什么胜算。
双方呐喊着,向前奋力冲杀,用马撞击,有兵器砍杀,不断杀戮一个又一个的海盗。海盗们同样不甘示弱,他们利用灵活的身躯,神出鬼没。
噗嗤!
一刀刺进建奴的软肋,许望用力一扯,一条一尺来长的口子出现在腰上,鲜血和内脏一起流出来。
这一刀插得太深,根本抽不出来,许望只好放弃,腰刀连同鞑子一起摔倒马下。就在这一瞬间,他又从鞑子战马上抢来一柄短斧,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更换武器。
“杀!”
海盗和鞑子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拼尽了一切,源源不断的海盗趟着海水,杀上陆地,鞑子同样从金州开来,投入战团。
双方就像是疯狂的赌徒,不停地增加筹码,只要撑不住,下的筹码就会全数失去。
……
李旦从最初的淡定从容,甚至有些欣喜,渐渐的老脸涨得通红,拳头攥得紧紧的。每倒下去的一个海盗,都在他心头割了一刀。
多少年的老兄弟,好不容易熬到了招安的时候,竟然就这么死在了鞑子的刀下,老头子怎么受得了。更何况李旦很清楚,朝廷招安他,看重的是他手上的兵,要是这么消耗没了,他就连个屁都不是了。
李旦涨红了脸,手里抓着刀柄咬牙切齿。
“好一个建奴,老夫和他拼了!”
李旦转身就要下坐船,准备乘坐小船登陆,他带来的几个干儿子也都紧紧跟着。他们刚走出几步,突然听张恪低声说了一句。
“慢!”
李旦急忙回头,说道:“侯爷,军情如火,还请准许我们去和鞑子一拼!”
“不必,老船主,你就看看义州兵如何打这一仗吧!”
听到张恪要出手,李旦顿时一喜,看来张恪还算有些人情味,不像普通的官兵,一心拿他们当炮灰。
“侯爷能够出手,小老儿自然是感激不尽!”
李旦回到了张恪身边,此时又有二十几艘平底船载着明军冲上了海岸。褚海天负责指挥,上了岸的士兵急忙排列队伍,检查火铳火药。
一旁的海盗早就注意到了他们,这些明军多数都是旱鸭子,面对大海就晕了,甚至趴在船舷,哇哇大吐。
不少人都脸色惨白,脚底虚浮,根本就是一帮痨病鬼,他们能打赢鞑子,简直是说笑话一样。
海盗们给明军送去了鄙夷的目光,意思分明是老子不行,你们更不行。
褚海天对他们的鄙视丝毫不在意,心中冷笑:“你们这些土鳖水耗子,等着看老子的厉害吧”
“弟兄们,向前!”
鼓声响起,明军虽然疲惫不堪,可是长久以来的训练,纪律已经深入了骨髓,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按照节奏,快速超过海盗,向着鞑子逼上去。
就在此时,有几十个鞑子骑兵冲透了海盗的阻拦,纵马狂杀,战线出现一个缺口,立刻变得岌岌可危。
“准备,射击!”
褚海天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枪声整齐响起,一排又一批,宛如行云流水。
战场上只能听到密集的枪声,冲过来的鞑子纷纷倒地,被打得血肉模糊,尸块满天飞,狼狈不堪地痛叫着,转眼就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
“天啊,他们是魔鬼!”海盗们眼睛都掉了出来,这也太残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