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的确有一般宵小之徒,可是永贞你千万不能生出什么不臣之心啊,我大明朝二百多年,还从来没有大臣能作乱呢!就算你兵多将广,只要皇上一道圣旨,也没几个人能和你一条道跑到黑。”
洪敷敎显然不知道张恪在辽东打造了全新的体系,那些手下的士兵对朝廷真没有什么敬重。但是有一点他说的是对的,张恪远远没有实力造反。
“哈哈哈,老师,弟子也没想着造反。”张恪笑道:“老酋真的死了!”
刚刚一番对话,洪敷敎已经下意识的以为老奴还活着,现在居然听到老奴死了,他迟疑半晌,一把揪住了张恪的胳膊。
“你小子别逗老师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
回到大战的当晚,老奴被抢救回军营,经过检查,后背被旗杆砸了一下,并不算重,前胸被铁砂子击中,打碎了一根肋骨,造成拳头大小的伤口。
军医官连夜抢救,帮着把烂肉清理干净,重新用最好的金疮药包扎起来,老奴悠然转醒。
汗王没有死,建奴全军上下都松了一口气。
皇太极听到消息之后,甚至有点小失落。无论如何,汗王还活着就是好事情,按照老奴的意思,是想继续和张恪死拼,不破长生岛,死不回头。可是皇太极担心老奴的身体,再加上接连失败,军心动摇,他已经放弃了打下长生岛的妄想。
经过劝说,老奴终于同意退兵,数万建奴灰溜溜离开了复州,向着沈阳撤去。
可是他们离开了战场的第五天,清晨早起,军医进入老奴的帐篷检查病情,突然发现老奴脸色铁青,伸着舌头,怒目圆睁,竟然窒息而死!
头一天晚上老汗王还有说有笑,转过天竟然横死,而且死得还这么凄惨,顿时谣言四起,有人就说老汗王作孽太多,是冤魂来索命了。
皇太极见父汗暴毙,他是立刻封锁消息,可是无奈已经传了出去。他又气又恨,想要重新攻打长生岛,可是海冰已经解冻,战机不再。
而且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大汗的宝座!
皇太极立刻着手控制两黄旗,加上他已经握有的两白旗,一半的力量在手,皇太极信心爆棚,根本没有心思搭理张恪了。
老奴突然暴毙的消息先是被孔有德等人探知,起义军被建奴压着打,损失惨重,情况危急。
突然野猪皮死了,他们全都欣喜若狂,立刻报告张恪,除了讨赏之外,更请求张恪给他们强大的支持。
当然张恪处境也不好,只能给他们点精神奖励。不过得到了报告之后,张恪迅速推出了老奴的死因。
听说老奴脸色铁青,像是被掐死的,不明就里的人说什么冤魂索命,可是张恪清楚,大量吸食芙蓉膏,会抑制呼吸神经,造成窒息死亡,老奴多半就是死在这上面!
张恪猜的一点不错,野猪皮受伤之后,虽然不致命,可是牵动旧伤,疼痛难忍,他就响起了神药芙蓉膏,吸食一点,果然疼痛消失了,甚至能坐起来了。
没有什么医药常识,又刚愎自用的老奴不停地吸食芙蓉膏,换来暂时的健康。
就在离开长生岛四天多的时候,正好大雪天,温度骤降,老奴新伤旧患一起疼痛,他比平时多吸食了一倍的芙蓉膏……
一代枭雄,突然落幕,让所有人都诧异惊骇。
可是唯独张恪,他是欣喜若狂,不管如何,老奴就是死了,距离长生岛之战不过五天时间,谁敢否认不是他杀得野猪皮!
毙杀奴酋,比起弄死多少建奴,都要惊天动地,都要耀眼夺目!
就算朝廷想限制自己,可是凭着毙杀老奴的战功,也不得不给张恪升官进爵,大肆封赏,若非如此,只怕再也没有给大明朝效力的人了!
“干得好!”
洪敷敎得意地一拍大腿,老怀大慰,泪水又止不住流淌出来,今天流的泪只怕比前半辈子加起来都多。
“老奴一死,只怕光复辽东就有希望了,在我死之前,能重回故乡,虽死无憾啊!”洪敷敎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张恪陪着老师流了一会儿眼泪,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张恪道:“老师,建奴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对付,老酋死了,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人物,总之不能掉以轻心。”
“嗯,不管怎么说,毙杀老奴都是天大的胜利,为师立刻回京,给你请功取!”洪敷敎浑身轻飘飘的,别提多兴奋了。
“当年阳明公擒住宁王,封了伯爵,武将封爵更容易,我看朝廷少说要给个世袭罔替的伯爵,最好是侯爵。要不是你太年轻了,真应该赏个公爵!”洪敷敎越说价码越高,看他的意思,给爱徒封个王爷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