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世伯,请说!”
“嗯,你看我们俘虏歹安儿的事情,还没有上报,能不能把他放了,让蒙古人退兵!”王化贞也觉得有些丢人,可是除此之外,他是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此话一出,张峰竟然点头了。
“老二,你不是在蒙古有朋友吗,能不能劝他们退兵,我们不是怕,是,是……你懂的!”张峰竟然憋出了这么一句,张恪差点笑出来、
“世伯,大哥,我们俘虏歹安儿才七天时间。如果是因为歹安儿被俘,蒙古人起兵,时间是不是也太短了点?”
“永贞,你的意思是?”
张恪苦笑道:“唯一的解释就是建奴和蒙古人勾结在一起,他们早就有了入寇之心!”
“那可怎么办?”王化贞着实害怕了,语气颤抖地说道:“炒花部实力雄厚,控弦之士差不多有十万左右。我广宁才有多少人马,是不是该立刻向京城,还有辽阳求救,让他们派兵!”
“求救是一定的,不过凭着朝廷的德行,援兵没有一个月以上,是不会来的。在这之前,我们还要撑住才是!”
“永贞说得对!”
王化贞愤然站起,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永贞,广宁十万百姓就要交到你的手上了。有什么需要,我全力配合!”
三个人很快统一了意见,紧张的战备工作就开始了。
首先清点广宁的人马,吴伯岩从义州带来了一千五百人全部到位,加上张恪的部下,义州兵差不多两千人,张峰部下有一千六百多人,其中马步兵各一半。
除了他们之外,广宁还有一支人马就是左营游击孙得功的部下。说起来对此人张恪还有些忌讳,毕竟知道他在历史上投靠了鞑子,只是眼下是用人之际,也不得不用。
“鞑子入寇,务必要我广宁上下万众一心,孙将军,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孙得功一拍胸膛,大声说道:“张大人,你领兵有方,末将佩服,能和张大人并肩作战,是孙某的荣幸!”
孙得功差不多有三千人马,虽然比不上义州兵,但是充数还是可以的。
除了统合人马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坚壁清野。
按照以往的经验,小堡,小村子根本抵挡不住,必须归并到大堡城池。而此番更加凶险,由于莽古尔泰的参与,大堡也未必保险。相反囤积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会引来更多的觊觎。
张恪给出的办法就是撤,撤,全都撤!
广宁之外,只保留白土厂关,镇靖堡,马市,镇远堡,中安堡五处,其余各地全都归并进来。
建奴和鞑子都是不带粮饷,以战养战的。因此张恪特别要求,一定要把粮食撤走,撤不走,就一把大火烧了,绝对不能留一粒粮食给鞑子!
这些动作只能算是寻常,张恪还做了一个更出人预料的举动,他让士兵把砍杀的上千人头都堆在了十字路口。
人头成山,一下子广宁的百姓就轰动了,扶老携幼,全都过来看热闹。张恪找来说书先生,绘声绘色讲着伏击大战的胜利,百姓们听得如醉如痴,心驰神往。
就在这时候,张恪一身戎装,出现在大家的中间。
“乡亲们,告诉你们一个消息,有十万鞑子准备攻打广宁!”
张恪一开口,王化贞差点趴下,人家都往少说,生怕吓着老百姓,张恪怎么信口雌黄啊,他急得满头冒汗。
张恪还在自顾自地说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杀到眼前,十万人啊!所过之处,必定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百姓们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两腿发软,这可怎么办啊,赶快逃命吧,可是往哪里逃啊?
人群中嗡嗡之声越来越大,恐惧就像是瘟疫一般传播。
突然有人说道:“乡亲们,看到那些人头没,大人杀了那么多的鞑子,再来十万人,有大人在,我们也不怕!”
这么一提醒,老百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不少上了年纪的全都跪在地上,哭求道:“张大人,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啊,救救乡亲们吧!”
“是啊是啊,就指着您了!”
张恪急忙拱手,慷慨说道:“乡亲们,杀敌卫国是我们的使命,大家只要听从安排,我们拧成一股绳,来多少鞑子我们都不怕!”
老百姓把希望都寄托在张恪身上,张恪也趁热打铁,把广宁城中各家各户都编入民壮队伍,有人出人有钱出钱。每一队还安排一名训导员,人选就是广宁的卫学学生,他们年轻热血。
张恪许诺,只要做得好,他会向朝廷上奏,日后科举之路大开绿灯,学子们顿时干劲十足,哪怕为了科举,也要卖力气。
经过张恪的一番安排,广宁城瞬间变成了一座大兵营,家家户户都进入了战争筹备状态。黑云压城,百姓们非但没有垮,相反更加强悍,士气高昂了!
张恪知道光是这样还不够,他立刻组织士兵和百姓,在城外修建防御工事。
“有本事就来吧,老子要把关宁变成你们的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