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两位上差!”楚云阳吓得浑身一哆嗦。
张恪微笑道:“楚副将,不要害怕,我们不是来找你的,而是找你的师爷,叫王贤的!”
这下子楚云阳更是大惊失色,王贤跟着他好多年,兢兢业业,从来没有差错,找他干什么啊!
“上差,您是不是搞错了?”
“哼!我们北镇抚司办事,还有错过吗?楚云阳,你要是不赶快把王贤交出来,就治你的包庇窝藏的罪!”
“不敢不敢!”楚云阳慌忙摆手,说道:“上差,实在是不巧,王师爷刚刚去厕所了,怕是要等一会儿。”
“厕所?”
张恪和朱七互相看了一眼,顿时豁然站起。
“追,别让逆贼跑了!”
一声令下,十几个番子和士兵蜂拥而出。楚云阳一看这架势,顿时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位上差啊,王贤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啊,小的是一无所知,求上差开恩啊,饶命啊!”
张恪和朱七根本懒得搭理他,只是默默等着。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士兵和番子赶了回来,谢超和两个士兵扭着一个文士到了张恪的面前。
“大人,他就是王贤。小子挺精明的,我们赶到的时候,他都爬到了围墙上面,准备逃跑了,结果让我们给抓了回来!”
王贤抬头看了看主位上的张恪和朱七,又看看一旁变颜变色的楚云阳,顿时扯着嗓子喊起来。
“大人,我冤枉啊,小的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情,求大人明鉴,放了小的吧!”
“哼,放了你?”朱七冷笑一声:“我是该叫你王贤,还是王好贤?”
这话就像是炸雷,王贤顿时浑身震颤,惊恐地说道:“我不是什么王好贤,我就是王贤,就是普通的师爷。”
“哈哈哈,闻香教二档头王森的公子,我没说错吧!”
“你,你……”
王好贤这下子真的被吓住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份是个秘密,哪知道竟然被人一语道破,实在是难以接受!
“哈哈哈,果真是王好贤,逆贼你能想到今天吗?”朱七畅快地说道。
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马富贵供出了王贤,锦衣卫也有不少白莲教头目的资料,甚至满天下的悬赏捉拿。
张恪在抓住白莲教人物的时候,也严刑拷问,知道了不少白莲教高层的信息。白莲教的分支中国,在北直隶和山东一带最强势的就是闻香教。
闻香教有两位头领,一个是徐鸿儒,一个是王森,王森还有一个儿子,叫做王好贤。种种情况汇集起来,把锦衣卫的画影图形交给了马富贵辨认,果然差不多!
张恪和朱七都判断这位“王贤”极有可能是王好贤!当然他们两个只有七成的把握,可是看到王贤惊骇的模样,顿时有了十成把握。
二教主的公子,这是何等的人物!要是通过他,抓到他爹王森,乃至徐鸿儒,那才是真正的天大功劳!
张恪也没有想到,京营竟然真正藏了白莲教的高层。抓野鸡的笼子,竟然扣住了一只凤凰,简直就是开门红,大吉大利。没想到歪打正着,老天爷都在帮着自己。
张恪冷笑道:“王好贤,朝廷要清查白莲逆贼,你要是聪明,就赶快招认了,要是负隅顽抗,你也知道东厂的手段,保证让你生不如死!”
王贤身份被戳破,索性坐在了地上,自嘲地笑道:“我早该想到的,两天前义州兵和京营冲突,朝廷竟然没有处罚,还搞什么整训!事出反常,看来你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圣教!”
“聪明!”
“若是聪明,就不会落到大人的手里了!”王贤无奈地笑道:“大人想问什么只管说就是了,只要能回答,我也不想受皮肉之苦!”
张恪道:“王好贤,你是如何知道天子病危的?”
“万历狗皇帝早就该死了,天下人全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放屁!”
朱七将一封信扔到王好贤的脸上,冷笑着说道:“三个月之前,你们就知道陛下龙体违和,你还敢说没有内鬼!是宫里,还是朝臣?”
王好贤看了看信,无奈笑道:“京营的小崽子们倒地不如老人好用,无知透顶。这样的密信都忘了毁掉,我死在了他们的蠢笨之上!大人,我实说了,这消息是从季怀远季大人手里拿到的!”
哦!
张恪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他正琢磨着怎么把季怀远和白莲教扯上呢,没想到真是天随人愿。
“你说,具体怎么做的!”
王好贤瞥了一眼楚云阳,讪笑道:“说起来还要感谢楚大人,他为了巴结季怀远,就想着给季怀远的公子送女人。我就从教里选出两位最漂亮的姑娘,送到了季府。季公子宠爱她们,朝廷有什么秘密,季公子从他爹那里弄到,然后再去告诉枕边人炫耀,我们不就得到了!”
听到这里,张恪和朱七四目相对,两个人瞬间读懂了对方的意思。
“季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