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不断挣扎,忽的手上一松差点摔下屋顶。
江天宇:“放你下去当然可以,可你要想好了,虽然你已经成功引气,但这一缕灵力可帮不上忙,若是下去了你也只会途填鱼肉而已。”
“若青云剑宗人人皆如你般冷酷无情,这青云山不去也罢。”玉儿咬牙道:“送我下去!”
江天宇脸色变了变,愤然挥手间玉儿已经落到了千鸟寺的前院中。
正在烧杀的匪兵们一脸懵逼的看着从天而降的玉儿,一时间摸不清对方神情,竟然不敢轻举妄动。
但终有大胆者,见玉儿生的闭月羞花,顿时精虫上脑扑了上去。
玉儿调动丹田中的一缕灵力,抬掌打向那匪兵。
哎哟一声,匪兵捂着胸口躺在地上惨叫,废了好大功夫才勉强站起身,但战果也仅此而已。
反倒是玉儿因为灵力耗尽而面色一白。
周围匪兵见了无不淫笑起来,着每个白生生的姑娘可不必那些被饿的只剩皮包骨的妇人漂亮多了。
“小娘子莫要惊慌,让我们好好疼爱你!”
可就在这时,天边飞来数到流光,其中一道分离而出直坠向千鸟寺。
嗖!
一道剑气从天而降,那淫言秽语的领头匪兵身上喷出一股血水,扬天栽倒在地。
玉儿满面惊慌的看着天上悬停的白瑾瑜,心中仅剩的一点勇气如同泄气的皮球般扁了下去。
“仙……仙子!”
“仙人回来了。”
还活着的难民如同见到仙人般跪倒在地,纷纷对着白瑾瑜叩首。
“江天宇!”白瑾瑜咬牙切齿的看着屋顶上负手而立的江天宇,怒火几乎要将对方吞没:“你留在应苍城干了些什么?”
江天宇的目光毫不退缩:“朝代更迭,生老病死乃是定数,我辈修道者自当置身事外,不沾因果。”
“不但是我,劝师妹也莫要涉及离国国事,我等只需要盯住魔教,不让他们乱来便是。”
白瑾瑜赫然回首,却见天空之上不管是萧鼎才也好还是刘一菲也罢,甚至连以法慧为首的大雷音寺和尚全都对地上的屠杀无动于衷。
这便是此方天地修行的主流——仙凡有别。
原来师父口中所说的教诲并不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这便是所谓的正道,他们的正只是与魔相对而已,凡人在他们眼里与地上的蝼蚁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
“你们也这样觉得?”
萧鼎才不知该如何回答,苦涩道:“定数也。”
“所谓定数不过是无人影响,如若我破坏了这所谓的定数,那我便是这定数,此事你们既然不愿意参合,那我便自己解决,所有的承负我一人承担。”
“青云剑宗门规严厉禁止修士参与人间之事,你若杀人就不怕被事后问责?”江天宇沉声道。
白瑾瑜咧嘴一笑:“那我便不回那青云了。”
“白师妹,这……”
“这瞎了眼的天道,我总要将他彻底掀翻!”
这一刻,白瑾瑜突然想到了招日寺时大赤衣对自己说的话。
天道封锁了此间某一条成神的大道,而自己是封锁中的漏网之鱼。
现在,白瑾瑜似乎想通了那条大道是什么。
那便是功德。
这天道之下只有承负,没有功德。
每个人身上都有代表承负的黑线,却唯独少了功德。
以至于即便是正道门派也不敢随意出手沾染因果。
若白瑾瑜想的不差,她灵台之中的两种信力实则便是功德,只不过天道封锁了功德成神这条大道,功德之力才以信力的形式存在。
只是白瑾瑜还搞不懂,为何人类提供的白色信力能够进化万物,而妖族提供的黑色信力才能抵消承负。
不管杀的是善人还是恶人,是在什么情况下杀人。
那附骨之疽般的黑色承负便会扎进自己身体中,这显然不是一个良性循环,以至于即便是正道,也只会明哲保身。
这是天道的问题,至少也是功德与承负这套体系出了问题。
至于其中到底有什么差池,大赤衣应该清楚,但却碍于天道而不能开口。
要想搞清楚其中关键,只能去极旱之地寻找大赤衣的凤冠。
白瑾瑜陷入沉思,天上的众人也没有动作。
那些匪兵的脑袋又逐渐活络起来。
甚至有人慢慢向玉儿靠近了一步。
白瑾瑜目光一凝,抬手将玉儿拉到了身边:“找死!”
话音落下,那匪兵已经身首分离。
以金丹修为要杀这些毫无组织的凡人实在太过简单,白瑾瑜不断刺出剑气,千鸟寺中的匪兵纷纷被枭首。
玉儿楚楚可怜的昂看着白瑾瑜的秀脸:“白姐姐,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看着怀里的玉儿,白瑾瑜又一次想起了刘春和马媛媛。
“你没做错,反而帮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白瑾瑜震声道:“我以前确实错了。
却不是错在帮助了落崖的刘春,也不是错在从淫僧手中救下了马媛媛,而是错在我没有实力震慑那些恶人,没有实力杀光逍遥寺的和尚才导致友人惨死,无辜受害。”
说完,白瑾瑜便这样抱着玉儿从千鸟寺飞出,沿着大道一路向城外飞去,沿途所有匪兵全被枭首,一时间应苍城中血气扑鼻。
……
江天宇飞上半空立于萧鼎才身边。
“萧师兄就怎么看着,不去阻止?”
萧鼎才牙冠都快要咬碎了,但还未等他说话,一旁的刘一菲已经飞身而下,手中仙剑一挥便取了一个作恶匪兵的性命。
“可恶,又被刘师妹抢先一步。”萧鼎才咬牙切齿:“白师妹往东,刘师妹往西,南、北两个方向的匪兵交给我,师门若是问责,我愿一肩承担!”
正要相劝的江天宇僵在原地。
“阿弥陀佛。”
江天宇眼含期待:“法慧大师。”
却听法慧道:“大家与我吟诵超度经。”
“是,法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