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音说这话时,脸上仍旧保持着万年不变的温润笑意。
根本不像在说生死大事,反而真的像姐妹间的茶话会。
可是这轻松的语气却比咬牙切齿、大发雷霆,更令人心惊。
虞琴感觉她像坠进了冰窟,寒意刺骨。
池音说完这番话,便松开已经吓傻了的说书人,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顺了块点心,拍拍手走人了。
离开酒楼,池音一点也不像被形势推在悬崖边上的人,逛起了市集。
她走了几条街,突然在一家小面馆前停下脚步,对侍从道:“你去把孤方才瞧中的那对一男一女的瓷娃娃买来,顺便再去买个蜜香脆皮鸭,买完来这家面馆找孤。”
侍从不免担忧道:“您一人……卑职不放心。”
池音嘴角微微扬笑,“光天化日之下无人敢鲁莽,去吧。”
侍从不得不领命离开。
走进面馆,池音点了两碗大肉面,其中一碗不加葱花。
付完账,她轻轻敲响餐桌,好似和谁说话般笑着愉悦道:“都跟了一路了还不出来?”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一抹水蓝色的修长身影缓缓现身在面馆里,并略显迟疑的坐在池音对面。
容言之难掩震惊地看着剥着花生的池音,抿唇几许,才低声道:“您…是如何知道的?”
池音把剥好的花生粒放在容言之的空盘里,笑道:“你以为我真是草包?”
池音在审问说书人时便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跟着她。
她没有感受到恶意,盲猜且自信的觉得是容言之。
结果,还真是他。
容言之冷眸里闪过慌张,急忙辩解道:“卑职并无此意。”
池音笑意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