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再次打开,白侠带着五花大绑的水凌月等人进来,南城和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夹着的东西,正是那封凌相如来不及送出的信:“玉潇公主,你可真是让臣刮目相看,怎么样,救到弦儿了吗?”
“你没资格这么叫他”,水凌月冷声道:“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对南弦下那样的毒手”,一想到浑身缠满绷带的南弦她就心疼不已,“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却帮着你们一起来害我,我给过他机会,让他站到我这一边,他拒绝了,他跟他娘一样,一样的让我失望”
“是你先为了自己的野心杀了容晴,也差点杀了他”,水凌月瞥了他一眼,“伶牙俐齿”,南城和眸光微沉,拍了拍手,后殿之中又带出了两个人,正是凌景岚和水玉楼,他瞧了瞧明仁帝,忽然一笑:“人总算到齐了,可惜,缺个太子和沈奕舟”。
“你到底想干什么?”明仁帝冷哼一声,他不知道南城和将所有人都叫到一起是想干什么,他也不知道,现在京外是不是一片混乱,他的大臣们又在干什么?
南城和夹着那封信,慢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明仁帝的神色愈发凝重,毕竟这人危险的很,他犹豫了没有伸手接,这般小心看得南城和一笑:“皇兄,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卑鄙么?打开看看吧,这可是你的好丞相,好大哥,留给你的肺腑之言,不信,你问你的好女儿”。
水凌月冲着明仁帝的方向点了点头,“冯禄海,你好得很那”,南锡看着将凌景岚推到他们身边的那个太监,冷哼了一声,这冯禄海也算是宫中老人了,在太监堆里,也算一号人物,没想到却是南城和的人,听见他的话,冯禄海抬起头来:“齐王殿下过誉了,老奴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边明仁帝还在翻看那几张纸,神色越发凝重,捏着信的手颤抖地厉害,毕竟当初下令诛杀凌相的旨意,是他拍板叫定的,如今这般也在常理之中,南城和却并不关心那信上写了些什么,不紧不慢地又踱步到了他们这群人跟前,最后停在了凌景岚面前,眯起双眼,略带感慨地道:“凌楚歌呀凌楚歌,十年前我曾答应过你爹送你上路,没想到你跳崖了,也好,今日过后,你们就真的团聚了。”
“疯子,”明仁帝看完了那信,二话不说,抄起御案上的一堆奏折,就向着南城和砸来,白侠见状立刻抽出了剑,水凌月几人顿时神色一紧,“别慌”,墨白轻轻地贴了贴她的胳膊,小声道,如果他没猜错,南城和费尽心思,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有话要说,一时半会儿还不至于下毒手。
“哈哈哈,我疯,我疯还不是你,你,你你们逼的,尤其是你,我亲爱的皇兄,你宁可信任一个外人,可你从来都不信我”,南城和心中压抑的愤怒瞬间爆发,他目眦尽裂,手指一一点过身边的这群人,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将他们吞噬:“凌相如,他早就发现了我的意图,可他没有证据,还一直犹豫,甚至还明里暗里想敲打我,最后还派了他那个蠢到家的师弟来调查我”。
“闭嘴,你才蠢”,水玉楼大吼了一声,眼中迸发着怒火,瞪着南城和,“哦,我忘了,他那个师弟好像姓水吧”,南城和转过头来,看向水玉楼,笑呵呵地道,当初水冰寒的事他都没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将他和水玉楼这个京城的后起之秀联系到一起。
“为什么?朕、凌相,我们哪点对不起你”,明仁帝揉了揉眉头,颓然落座,语气中仍是满满的难以置信,“你问我为什么,那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凌相如,他不过就是个江湖草莽,凭什么他就能得你全部的信任,而我是你的亲皇弟,从小熟读四书五经,治国之道,凭什么处处被他压一头,他爱民如子,他清正廉明,当初的我不是么。凭什么他是相才,而我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凤阙初定之时,打了半辈子仗的南城和突然闲了下来,凌相如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权利滔天,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而沈云叟得了几分兵权,悠闲地过起了有妻有儿的小日子,而他却有些茫然,后来明仁帝让他做些文官的活,有时是钦差大臣,有时是巡查史,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盘核桃,玩佛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