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若是庄子秋醒不过来,水凌月必死无疑”,奕王府里,堆满了水玉楼砸银子征集来的各种消息,不得不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百姓的力量之大,难以想象,沈奕舟带着一群人连夜挑灯苦看,终于理出了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是,京兆府开堂公审的日子也近在咫尺了,南栎虽然不忍心泼冷水,但还是有必要提醒沈奕舟。
他虽跟水凌月交情不深,可也不忍心看到无辜之人枉死,尤其,他从未看到过南羽为了一个人闹得如此凶,“你看看这个”,沈奕舟坐在书桌前,面前对着成堆的公文和线索,他神色冰寒地快速翻阅了几张纸,然后将他递给了南栎。
“她当日也在观音寺”,南栎接过翻了翻,疑惑出声,那上面记录的正是有人看到了金玉莹。金玉莹虽是官家子女,但平常喜欢抛头露面,金玉贵还在的时候,就总是在他的玉器铺子里闲逛,恨不得到处说她是金家的三小姐,尤其心悦水玉楼之后,更是有一阵闹得满城风雨,也算是个百姓脸熟的人物。
“不仅如此,她还曾拿着锦瑟公主的腰牌,进了大牢,想欺负水凌月”,一提这事,沈奕舟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提刀砍了金玉莹,“这么说,难道这事是宫里那位的手笔?”南栎捏着那几张纸问道。寿宴之上,金贵妃提议要让水凌月进后宫做女官,结果却被南羽一番慷慨陈词,拂了面子,难免心中不快,给她下点绊子也是可能的。
“南锦瑟说不好,贵妃不太可能,眼下她的宝贝儿子要回来了,她不会在这时候,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所以多半是她们自己的主意”,沈奕舟回道。
与此同时,皇宫中,南锦瑟神情倨傲地跪在贵妃寝宫里,拒不承认,“锦瑟,母妃问你,陷害水凌月一事,你有没有参与?”金碧瑶怒道。
“我没有,我整日在宫里哪有可能陷害她”,南锦瑟那日在寿宴上,被气得不轻,回宫还大哭了一场。
“那你告诉我,金玉莹为什么拿着你的腰牌去大牢里耀武扬威?”金碧瑶狠狠地将那块腰牌摔在了她面前,眼中的失望越发明显,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一味地爱慕沈奕舟不说,还总是为人所利用。
南锦瑟捡起那枚腰牌,神色有些慌张:“母妃,我就是想教训她一下,她害死了大表哥,还在寿宴上大出风头,我就是看不惯”。
“愚蠢,告诉你多少次,在宫里不要再提什么金玉贵,技不如人,死了是他咎由自取”,金贵妃彻底怒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教训她一下,就去毒死御史的女儿,你们两个胆子真够大的”。
“不不不,这事跟我没关系,是表姐她自己临时改变了主意,本来是想给水凌月或者那个谁下毒的”,南锦瑟咬着牙道,她也没想到金玉莹最后关头来了个出其不意,她也没多想,总之目的达到了就行,结果听金贵妃这么一说,好像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母妃你也别担心了,她不是还被关着呢嘛,不会有事的”,南锦瑟忙站起身来跑到金贵妃身边撒娇,“闭嘴蠢货”,金贵妃却是冷冷地打掉了她的手:“你皇兄马上就要回来了,你给我收敛点,若是他的名声被你搞砸了,你给我等着”。
南锦瑟委屈地抿了抿嘴,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你就知道皇兄,你什么时候为我想过,我被人欺负了你不管我,我喜欢奕舟哥哥你也不许,母妃,你就那么偏心么?”说完转身跑着离开了,金贵妃看着她的背影,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三日后,京兆府大堂,远比当日的刑部大堂公审更为热闹,京兆府尹坐在主位之上,如坐针毡:“奕王殿下,要不还是您来?”
“这是你的位子,本王不便坐,还是大人来吧”,沈奕舟摆摆手拒绝了,“太子殿下”,京兆府尹又看向南栎,“你做吧,照旧审就行”,后者也只是平视前方,并不理睬他。
容司晨、南城和罕见地坐在了一面,而庄恒则坐在对家,三天已到,庄子秋仍旧生死不明。这案子已经出了十几天,再不开堂真的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