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司晨换了官服,整个人说不出的干练,与柏霏倒是一刚一柔,颇为相配,三人并肩而行,幽幽地说道:“某人放心不下你,托我和霏霏看顾你,一会儿你就跟在她身边,就好”,这个某人指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水凌月莞尔一笑:“那就谢谢容大人和霏霏姐姐了。”
柏霏与她言笑晏晏地往宴会主场走去,容司晨要去和其他官员打个招呼,暂时离去,她们两人都算外来户,没什么熟人朋友,便乐得清静,找了一处靠水的凉亭坐下聊天,反正今晚到场的官员家眷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人会注意坐在角落里的她们。
两人在凉亭里谈天说地,就讲到了前几日万宝阁会她从二楼一跃而下的场景,“我真羡慕你,有一身的好功夫,可以行侠仗义”,柏霏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自然无比向往水凌月这样身怀武功的侠女风范,“霏霏姐姐可别取笑我了,我哥还总嫌弃我是不守规矩的野丫头呢”,水凌月一笑,回道。
忽然,见刚刚还在自由聊天的官眷们纷纷小声了不少,她们也好奇地看了一眼,原来是几个女子簇拥着一位粉衣盛装的女子缓步走来,神情倨傲,不是南锦瑟又是谁,而她身边的那人正是金玉莹。
南锦瑟一眼便看到了凉亭里的水凌月,登时面色不虞,眼里俱是无处安放的怒气和嫉妒,随后便带着一众人若无其事向他们走来:“水凌月,你还真是无处不在,早前跟着奕舟哥哥去了花神会,结果当晚就死了人,日前又大闹万宝阁,又牵连了不少人,你可真是个麻烦精”。
金玉莹随之附和:“什么麻烦精,分明是扫把星,我哥哥不过是想在金家立足,他有什么错?现在好了,你害死了我哥哥,京城的玉器行顾惊鸿一家独大,你开心了,你满意了。”
纵是柏霏这样的温和女子,也听不下去,扯过水凌月,闪身将她护在了身后:“可笑,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将欺师灭祖,讲的如此清新脱俗”。
“你又是谁?”南锦瑟皱着眉头厉声问道,“我是户部尚书容司晨之妻,见过锦瑟公主”,柏霏福身行礼道。
“容司晨是谁?”南锦瑟反问道,“是我”,说曹操,曹操到,容司晨一来,便将柏霏拉到了身侧,眼神不善地看向了南锦瑟,“你是何人?见到本公主为何不跪?”南锦瑟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跪?陛下有言,金陵容国公府嫡系只跪天子一人即可,公主是想僭越不成?”容司晨一句话说的南锦瑟哑口无言,“阿姐,你怎么在这,让我和小羽好找”,南弦和南羽也紧随其后而来,奔向了水凌月。
眼见着刚刚还形单影只的两个人,身边忽然冒出三个护花使者,南锦瑟和金玉莹瞬间嫉妒的发狂,转身就要走:“等等,金三小姐”,却是水凌月开口叫住了她们。
“你要说什么?”金玉莹被她眼中的寒意吓得一愣,“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讲清楚一件事”,水凌月往前一步,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所谓的你哥哥要在金家争一席之地,便是用了五十余口人命为代价,他要出人头地,凭什么让他整个师门的人陪葬,而他却能踩着他师傅一家的鲜血,心安理得的靠着偷学的手艺赚钱?”
不等她回话,水凌月又道:“金三小姐,现在知道兄妹情深了,当初与金玉贵断绝关系的时候,你可是跑得比谁都快,我不喜欢与人为恶,可我也不是任人揉扁捏圆的软柿子,我这双手,杀过土匪,也扭断过刺客的脖子,我不喜欢杀生,可不代表我不能杀,好自为之”。
直到他们一行人已经走出去老远,金玉莹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神情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玉莹,你怎么了,别怕,她吓唬你的”,南锦瑟连忙拉住她,虽然她的心里也发憷,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不能丢脸是真的。
“你们两个,一个天天嚷嚷着自己是好人,结果杀人不眨眼,一个随随便便将杀人这种事挂在嘴边,当真是一对魔头,世间绝配”,容司晨想了想说道,“容大人过奖了”,水凌月笑着回道。
“容大人,太老了,你叫霏霏姐姐,又不能随南弦的辈分,不过我与那小子可是生死之交,你叫我一声司晨哥也是不过分的”,容司晨说道,水凌月摇了摇头,很想说一句,你说我就说我,总扯墨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