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姑娘真是个奇女子,”居于山中能有何事,除了教书育人,就只剩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来打发时间了,孔老和庄老眼下正坐在书院里,煮着今年的新茶,一边感叹水凌月的“丰功伟绩”,看着手里的一张烫金请柬,孔老院士忍不住抚着胡子叹道。
“谁说不是呢,兰苑那群小家伙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是不合规矩,我觉得其他三苑的早就都跑了去”,庄老也是呵呵一笑,自从水凌月来了,这死气沉沉只知读书的皇家书院一下子有了生机,兰苑这帮学子每天眼巴巴地期待她的到来,而其他苑里的则是无比羡慕,有这么个夫子带他们玩耍。
“这姑娘模样好,性格好,还聪明,你看这又是抓土匪,又是除强盗的,也难怪奕王殿下会对她青睐有加,这回连陛下都知道了,咱们这个小地方,要留不住这大人物喽”,孔老继续道,随着春天的到来,凤阙也即将迎来多件盛事,除了万宝阁竞拍,便是紧随其后的皇帝寿宴,虽然他们两个早已退出朝廷,但威望还在,其余的宴席能推则推,可皇帝的面子还是要给,但今年还有点不同,因为一张请柬邀请了皇家书院的三个人:“算算时辰,她该来了,我们去瞧瞧,这丫头今天又带点什么新花样来了吧”。
两位老者慢慢悠悠地踱步到四苑,平日里其他的三苑都是在原地休息,要么就是复习功课,结果今天这里竟然安静的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来到,一时还有点茫然,兰苑的人不在,还情有可原,怎地都没了,两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忽然见一个学子兴冲冲地从后院跑了出来:“人都哪去了?”
那学子一愣,拱手行礼然后回道:“回禀院士,凌夫子带着兰苑的人在后院开垦荒田种菜,我们觉得新奇,便也一起,眼下他们都在后园呢”。
皇家书院的后园有好大一片空地,零零星星地长着几棵果树,平日里也无人打理,就成了荒草疯长的地方,水凌月一早就盯上了这里,左右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物尽其用,眼见着今日天气很好,一早便带了些工具,来到书院带着南弦他们开始除草翻土。
他们在后园忙得不亦乐乎,自然也吸引了其他苑里的学子,一开始还是由他们的夫子带着他们围观,后来实在心痒难耐,便纷纷加入了进来,孔、庄两位院士来到,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景,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家公子小姐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偏生还非常高兴,三五成群地在一起,撒种、盖土、浇水,配合得十分默契。
“你说这算不算与民同乐呢?”墨白和景七抱臂站在一旁,看着半挽袖子的水凌月,摇了摇头,明明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却偏偏让人移不开眼。
“从前刚跟着她的时候,我也以为她是只知闯祸的小姐,毕竟有她在,山庄里总是鸡飞狗跳的,景岚公子在都是一样,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总会给身边人带来不一样的惊喜”,景七难得说了这么多话,墨白微笑着不置可否:“自然,她很厉害,不过景岚公子是?”
“景岚公子嘛,也是一个奇人,他……”不等他说完,就见孔、庄两位院士从身后来到,两人颔首示意,“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便有口福吃到自己学生种的菜了”,孔老院士笑呵呵地道。
另一边,水凌月和南弦、南羽凑正在一起种葡萄藤。“弦儿扶好,我要浇水了,小羽准备埋土”,水凌月拎着一只小桶,南弦和南羽相视一眼,都乖乖地应了一句好,她的来到,改变了许多人。
水凌月弯腰倒水,只听叮零一声,她脖子上戴着的一条链子掉了出来,那是一条银白的链子,做成了长命锁的形状,花纹繁复,这还是几日前她回去山庄,凌景岚给她戴上说是保平安的,毕竟她最近做的每一件事都很危险。
手上又是泥又是水,顾不得将它放回去,就任凭它落在外面,在阳光下晃荡,南羽手中的小铲吧嗒一下落在地上,溅起了坑中的水,弄了南弦一身,打湿了水凌月的一只袖子,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南弦一愣:“小羽,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