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红衣身影坐在窗子上,手里百无聊赖地转着一把扇子,望着远方,轻轻地一声叹,正是墨白。忽听身后响起脚步声,他才唰的一下将扇子收了回来,回头一看,笑了一下唤道:“娘,又做了好吃的呀……”说着他便利落地翻身下来,朝着一位妇人而去。
“渊儿,渊儿”,慕夫人看着儿子望着一碗羹汤里的红豆发呆了好一阵,忙不迭地连声唤道。“啊,怎么了,娘”,墨白猛地回神,放下了勺子问道。
“怎么了,我还要问你怎么了?怎么一直在发呆,这汤凉了就不好喝了,还有你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像丢了魂一样”,慕夫人皱着眉头问道。
“没怎么,不吃了,我出去转转,对了娘,我把青梧短剑送人了,若是爹问起来,你记得帮我打个掩护,拜托啦……”墨白像是被戳破了心事般落荒而逃,“渊儿,你把剑送谁了?渊儿……”任凭身后人怎么呼喊,他都像风一样地跑走了。
西风从门后踱了出来,看了看屋里一脸懵的慕夫人,再看看他主子跑走的方向,皱起了眉,喃喃道:“一去三个月,某人何止是丢了魂儿,分明是把心落在那儿了……”
南弦遭遇的这一场无妄之灾虽没个结果,但幸运的是人都安好,南王府的一堆儿事也很快被百姓淡忘,因为年关到了,凛冬将过,来年全是希望,所以平头百姓都铆足了劲想要过个热闹年,自然无心再去关注贵人家的家长里短。
皇帝作为天下最大的父母官,免不了与民同乐,除夕夜品级够格的官员都要入宫赴宴,与皇家众人吃一顿饭同庆新年,故而早早的就要准备起来,后宫设宴一向由贵妃金碧瑶打理,而前朝宫宴则交给南栎太子主理,贺兰棋和沈奕舟作为他的帮手,自然也要帮衬一二,等他们忙完,却发现水月居也人去楼空了。
水凌月不告而别,这是沈奕舟没想到的,好不容易墨白那个碍事的家伙离开了,他有了更多的机会,虽然平日里,也只是偶尔去书院逛逛,或是叫她去看些有趣的小玩意,水凌月十次大概也就有三次给面子,但他还是很满意了,毕竟这事急不得。
眼见着除夕将近,他百忙之中准备了新年小礼物,没成想跑遍了水月居、照影阁、书院,却连人影也没见到。就像她出现在破庙,因缘际会救了他,好不容易熟了几分,她又突然的不见了,未留下只言片语……
“走了?哪去了?”南栎正忙着操持新年宴会的事,抽空跑来奕王府准备叫沈奕舟入宫过年,结果就见到他闷闷不乐的模样,“你看他的样子,像是知道哪去了么?”贺兰棋看了看沈奕舟,又看了看南栎,回答道。
“也许是回老家团圆去了吧,水玉楼呢他也不在?”南栎皱眉道,“水月居的人说他外出收账去了,就连照影阁也提前关门了”,贺兰棋摇了摇头,这几个人就像一夜之间蒸发了一样,突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惊喜道:“哎,有个人一定知道她人去哪了”。
“南王世子,你就告诉我吧,你阿姐去哪了?拜托啦”,为了打探消息,贺兰棋不得已把南弦请了出来,南弦也很给面子,欣然赴会,只是死活不肯说,水凌月的去向。
“我们这样的人,踏足那个地方,只会让清净之地蒙尘,所以恕南弦不能相告”,任他百般撒娇,南弦自岿然不动,但是转身从小厮那取过四个锦盒,一一递给沈奕舟三人,然后笑着道:“这是阿姐临走之前,托我转赠的礼物,三位新年快乐,太子殿下,十三殿下的麻烦你转交给他”。
“她,可还回来?”沈奕舟接过礼盒,倒没强求,只是看着南弦问了一句。
“应该年后会回来的吧”,南弦若有所思地道,可惜了,他要留在南王府,不能和他们一起早早地回去枫月山庄,过个团圆年,也不知师父、阿姐他们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