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世子重归,搅动风云(1 / 2)

这般重要的场合按理来说,不应有如此的大呼小叫传来,毕竟对主人家颇为不敬,南城和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与白侠相视一眼,碍着人多,倒没发作,随着众人的眼神循声望去,只见外面由远及近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一青一红,所有人的目光在那个半大少年郎身上停留片刻,随即便无一例外的落在了红色身影上。少女身穿月白云纹裙,腰间坠着紫玉流苏绦,外罩红色狐毛斗篷,在这冰天雪地的冬日里格外醒目,她一只手端在胸前,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少年郎,微抬下巴,眉眼淡然,星眸流转,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头上的步摇微微晃动,斗篷随着她的脚步微微飘起,这女子盛步而来,美得张扬肆意。

“那,那不是……”贺兰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利索一句话,“你看,热闹这不就来了?”沈奕舟在旁微微笑了起来,淡定地坐在一旁准备看戏,来验证他的猜想。

王府的管家神色凝重,小跑着上前在南城和耳边低语几句,并交给了他一件东西,不明所以的的众人见这位寿星的脸色变了又变,除了贺兰棋两人,在场的无人知道水凌月和南弦的身份,所以众宾客都各自小声议论起了两人的来头,而坐在女眷席位的林姨娘猛地站起,在看清了来人的刹那,登时睁大了双眼,死死地攥着手中的帕子,不发一言。

“弦儿?你是弦儿么?”南城和低头翻看手里的东西,随即颤颤巍巍地上前,一把拉住了水凌月身旁的南弦,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一言惊起千层浪,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谁能想到,死了三年的正牌南王世子竟然在这样的关键时刻死而复生回来了。

南城和拉了一把南弦,没拉动,其实自他们进来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虽然过了三年多,到底是父子血缘,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水凌月见南弦呆呆地看着他父亲,暗自捏了捏他的手。

“爹……”南弦缓缓吐出了一句话,坐实了他的身份。

“我去,破庙里的小屁孩竟然是南王世子”,贺兰棋凑近了南栎和沈奕舟,压低声音说道,随即想到一早便要热闹的某人继续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只是见眉眼有些像,猜了个七七八八,仅此而已,没想到还真被我侥幸猜中了呢”,沈奕舟看着场中的几人,挑眉一笑,虽然在破庙里遇到水凌月她们是个巧合,但南弦那张脸加上她们来盛京的时机,这么多小事凑在一起,可就耐人寻味了。

横生枝节,左右这寿宴的风向变了,饭菜已然凉了,好在众位宾客已经吃了个大概,没吃完的也全然看起了戏,南城和忙着父子相认,其余众人各自安静欣赏,就一个世子之位,如今正主回来了,怕是要易主了。

“弦儿,你娘呢?”儿子失而复得,南城和面上又惊又喜,半晌才急切地问道,府里的两位姨娘带着各自的儿女聚在他周围,仔细地着耳听着。

“我娘已经过世了”,南弦淡淡地回道,语气疏离,水凌月站在他身边,不由得担心,即便是教导了他千百遍,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可他到底是个孩子。

“过世了……”南城和闻言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老泪纵横,若不是水凌月早已知道他的真实嘴脸,恐怕也会对南王夫妇恩爱有加的传言深信不疑。

周围人忙不迭地小声劝慰,南城和缓了好一会儿,才堪堪恢复,一见南弦始终拉着旁边姑娘的手,他煞有介事地抹了把泪:“这位姑娘,可是你救了我儿?内人她当真……”

“尊夫人的确过世了,我一开始也不知这孩子的身份,三年前,他被埋在暴雨山石里数天,发了高烧,病了一场,许多事都不记得了,最近一年才慢慢想起,便带着信物回来,没想到正逢王爷寿宴,来得很巧”,水凌月道。

沈奕舟三人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坐在一旁轻松看戏,听见她这一句话,再一看南城和与几位姨娘的古怪脸色,恨不得给她鼓个掌,这来的岂止是一个巧字了得?

“这位姑娘既然知道我儿的身份,何苦瞒着老夫一家上下一年之久?”刚刚还温和待人的南城和忽然质问道,这意思倒是怪起水凌月没早把南弦送回来了。

水凌月没想到他这变脸堪比翻书,心里有些鄙夷,“是啊,一看就没安好心,王爷,虽然这孩子确实跟弦儿很像,但是毕竟过了三年多,当心有人……”林姨娘不悦地看了水凌月一眼,语气不善地猜疑起了南弦身份的真实性,被她这么一煽动,宾客之中也有不少人小声附和起来。

就在沈奕舟好奇水凌月会作何回应之时,南弦向前跨了一小步,伸手挡在她前面,一副作保护状:“不关阿姐的事,是我一时接受不了丧母之痛,不愿意回来。如今回来了,爹若是不开心,我走便是,不打扰你们一家和乐”。

南弦人虽小,可这话却说得掷地有声,有理有据,更是句句直戳南城和的心,是呀,小小年纪独自经历丧母之痛,好不容易回归却被质疑身份,孤雏无依,怎会不心寒?而一见他如此维护那位姑娘,可见她当是对他极好,反观他的家人,父亲正忙着要弟弟取代他的身份,比较一番,立见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