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不好了,商队被劫了,少爷也不知所踪。”
一名家仆模样的人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这人是负责在赣州地方进行接济的,然而左等右等,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从晚上到第二天上午,都没有见人过来,这位家仆终于慌了,连忙联系这边最快的商队,然后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用来租借一艘最快的船,又雇佣了很多的水手,火急火燎地赶到了陶家的住处。
听到了这个消息,陶自和都快晕了过去,这究竟是什么道理?平日里都是好好的,为什么到了现在就是这个样子?那些土匪难道都是喂不饱的饿狼么?
于是陶自和连忙拜见了衡州知府,但是衡州知府也表示很为难,目前衡州也是没有什么力量。不过知府个人表示,以及私下里可以给一些银子资助。这陶自和想着,也是不无不可,不过等到知府那边拿来银子之后,就算是比较豁达的陶自和都快要暴走,知府大人拿来的是五两银子。这陶自和看着手里面的银子,都想要直接摔下去,好在他还算有那么一点儿涵养,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就转身离去。
却说这陶自和离去之后,屏风后出来一个人,对着知府说道:“陶家的银子已经入库,可以给衡州那些官兵发一发银子了,免得到时候出闹饷的事情,”
知府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兄台相助,实不相瞒,这衡州城中,已经是有一些不稳的迹象。如今这银两,能够让城中的丘八们稍微安定一下,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告知。”
那人“嗯”了一声,拱了拱手就和知府告辞。知府看着那人的背影,又看了看厅堂上的字画,天地立心,生民立命,横批立人,这是他自己写的,如今看起来竟然这么讽刺。
无奈地摇了摇头,衡州知府转身就进入了厅堂,然后办起了公务。他已经知道,湖广这边的局面已经非常严峻了,若是湖广方面打不过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决心誓与城共存亡。
陶自和这边出来之后,又来到了湖广总督何腾蛟这边,何腾蛟也很有意思,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在陶自和算软磨硬泡和银子的攻势之下,守卫进去报告了一番。那护卫出来了之后说何总督前几天办公太过于劳累,需要休息一下。陶自和之前在衡州知府这边碰了壁,已经急得团团转,连忙又给护卫一些银子,只是请求见一见何腾蛟。
拿了钱的护卫喜滋滋地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陶自和连忙说情况如何,护卫直接说可以进去了。
陶自和又塞了一把银子给了护卫,连忙走了进去。进去直接寒暄了几句话之后,陶自和直接说出自己这边发生的事情,请求何腾蛟来帮助自己。然而何腾蛟已经收了银子,如何能够去帮助陶自和,但是作为官场老油条,何腾蛟绝对是不会说这样的事情的。他只是说自己这边还有无数的大军需要供养,说什么大军需要休息,人员需要补充,粮草需要统购,还有一些器械需要进行补充,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陶自和救子之心虽然急切,但是也需要考虑,他不不停地说出一些条件,而何腾蛟这边也是不停地进行谈判,很快,两个人就达成了一些协议,陶自和提供一些器械,最重要的是一些硝石。
“总督大人,咱们真的需要帮助陶家么?”黄朝宣说道。
历史上的黄朝宣被准备合作的闯军余部打的落花流水,长沙知府周二南都坠马而死。
“没关系,不过是委与虚蛇而已,这陶家能给的,别人何尝给不得?单单说火器,别的卫所不曾有乎?硝石,别处不可有乎?”何腾蛟轻蔑地说道。
“那总督大人……”
“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广那边的潮州参将写信和我说需要同我交易火器,本官真想要寻一些硝石和火器来着,不曾想这陶家自己开了。正好把这些东西卖给那潮州参将,也能够多得一些银子。”
“如此多的火器和硝石,卖给那参将岂不是……”
“无妨无妨。你们都是知道火铳的,容易炸膛不说,而且精确度并不怎么好。”
“再说,这潮州参将张承可是张总里的嫡系部队,原本此人是张芷园的亲卫,受命在潮州募兵,不曾想被他搞得有声有色,还在赣南用计,把赣南的匪寇肃清。”
“张芷园也是非常倚重此人,给他一个便利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还可以获得张芷园的好感,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