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师以为这场战斗应该如何打?”说出这句话的是沈先生。
“大军正在云集,不日就会到来,等到所有的军队都到来了之后,建奴的军队定然云集。
到时稍作休整,一举歼灭,这江西之地就可以安稳了。”
“建奴兵骄将勇,如何能够一举歼灭?”
“我大军十万,建奴大军一万而已,人数我占优;
战场在我方,此为地利;
全体官兵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誓死保卫赣州,此为人和。
加上周边都是我大明之故土,此为天和。
天时地利人和我方都占,而建奴那边,可有其中任何一项?我军如此,如何不能够胜利?”
一边的沈先生还是忧心忡忡,急忙拱手道:“督师大人,如今军队云结,当以其锐利之气挫败建奴军队,时不我待啊!
古人也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我军军心可用,督师何不一鼓作气而歼灭之?何必如此?”
万元吉显然已经有一些不耐烦,挥了挥手说道: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这边,如何能不胜利?即使是再过两个月,又能如何?”
沈先生都快要跳了起来,但是对方是督师,不能够太无礼,只能够忍下心思说道:
“督师大人,建奴凶残,人尽皆知;建奴势大,人尽皆知。
若是不趁着他们刚刚到来立足未稳一举攻破,等他们熟悉了这边的情况,如何能够去攻破?督师明鉴啊!”
“我都说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在我,我如何能够不胜利?”
万元吉当即从椅子上立起,语气也有一些愤怒。
“督师,此刻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如何能够胜利?”
沈先生大声地说着,完全不想要去多说一些其他的东西,他只想要督促督师赶紧出兵,趁着现在还有挽救的余地。
“你是想要我出兵?然后让我军重蹈萨尔浒之战的结果不成??你是何居心?!!”
万元吉一听见这话简直是火冒三丈,直接指着鼻子对着沈先生就是一顿骂。
沈先生没想到自己的忠心竟然换来这样的结果,他满眼不置信地看着肃然而立且一身浩然正气的万元吉,心里面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猛地把手里面的青花瓷摔在地上:“督师莫要后悔!!若是赣州有失,督师有何面目见圣上?!!好自为之!”
万元吉直接拿起案子上的砚台扔了过去:“你以为就只有你是忠臣?本督师,生为大明人,死为大明鬼!!
建奴要我,我把我的人头给他就是,不过就是脖子一疼,有什么了不起?要我脑袋,过来取就是!!”
……
……
却说张承那边,行军拖拖拉拉了几天,总算是到了杨仙岭下头,张承驻足在这里,心理里面五味杂陈。
自己这边对于通天王的了解居然还是从一个老农那边得到的。
这让张承非常担忧,没有完整的情报机构。
对于军事行动来说,非常容易受到限制。
过了一会儿,听见斥候来报:
那边的的小河边上有人在搭桥。
张承突然笑了:“他们不怕官兵么?”
一边的宋应星说道:“怎么可能怕?估计之前这贼首也知道官兵什么样子,以为大人的官兵和他们的一样。
估计已经等不及咱们扑过去,这样他们还可以拿点儿赏钱。”
一边的江若水说道:“根据当地农民说的,这个通天王也知道一点儿兵法。”
一边比较稳重的李光华不以为意,对着张承说道:“大人,需要派前哨的一些斥候去看一看么?”
“不需要,那些斥候都在搭桥。”
一边的江若水脾气火爆:“这些官兵都是些什么德行,行军拖拖拉拉就罢了,现在居然连一个斥候都不派?打仗是儿戏么?”
这个江若水是天生的军人,有一种军人的气度,对于行军打仗非常在意。而且有一种身为军人的荣誉感,张承也决定好好培养他,于是说道:“五里河那边都是咱们的斥候,若水,随我一起过去看看。”
江若水自然应诺。
话说两人到了五里桥之后,那边的斥候正好把浮桥搭建完毕。
两人看过去,河岸边的树木都有一些苍翠,原本的官道已经被拆除,几根木头桩子被推翻在河边的淤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