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治帝冷笑两声,“梓潼何必多此一举,朕携浩浩天威而来,顺之者生,逆之者亡,他若不想活,就去死。”
陈嫣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皇上借元妃将宁、荣一脉从勋贵化作外戚,使其与旧党离心,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可谓绝妙。
然则,妾私以为政公为人方正,虽公忠体国,却愚忠也,到时只怕不但不能为圣上分忧,反添掣肘。
宁府又有敬公在,此人虽腹有伟略,胸藏锦绣,只可惜……”
“这个更迂!都这么多年了,朕数惜其才,他却因当年之事,弃朕如敝履!”
陈嫣抿了抿唇,没有接话,目光莫测,继续娓娓道来,“是以,臣妾观之,宁荣老辈皆不能所用,皇上大计,唯有从小辈着手。
可怜宁荣二公何等威名,子孙如贾珍、贾琏者,尽皆庸碌。
独有这贾玦,庶子出生,既无勋爵,又无恩荫,却有族长之名,名义上可号令贾府上下!正可为皇上笼络,扛起外戚大旗,以贾府制贾府,以旧党反克旧党!”
“梓潼有心了,只他……终究是那贾敬老贼的儿子,只怕……”
皇后仰起脸,嘴角浮现一抹和皇帝如出一辙的冷笑,“顺之者生,逆之者亡!”
德治帝眼中晦明莫测,微微颔首,“既如此,梓潼尽快安排元妃省亲。”
“臣妾遵旨。”
……
与此同时,九千岁府。
灯火荧煌,戴权高高坐在纯金的座椅上,面色阴沉似水,冷厉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下首跪伏之人,额头深深磕在地上,不见面目,颤声回道,“已经动手了,必不叫九千岁失望。”
“呵,竖子也敢谋我?”冷笑两声,戴权顿了顿,摇头叹了声,“也是,孩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是该管教管教了。”
……
是日,贾玦原本正在万寿宫督促最后的中天紫薇法坛,却有小火者进来传话,他赶紧别过了戴权安排跟着他的崔小公公,匆匆回了贾府,只因为……林妹妹又来信啦!
兴冲冲打马直奔宁府,径直回了敬缘斋,拆开信笺,只一眼,贾玦面上原本的喜色瞬间消失,整张脸冷了下来,狭长的丹凤眼忍不住微微眯起,以掩饰其内的惊异、痛心、担忧……
信笺上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玦哥哥,玉儿没有爹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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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