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玦方回过神来,见贾芸已在他身侧跪下了,忙将他搀起来,因笑道,“你来了。跪了多久了?怎不早叫我。”
贾芸腼腆的笑了笑,“也是才跪的。”
贾玦吩咐他坐下,又命人上茶后,方问,“我近日忙于学业,铺子里的事,不大照管,只隐约听人说是不好,因叫了你来,且详细说说如今的生意如何?”
一听这话,贾芸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訇然下拜,“义父!孩儿不孝,有负义父重托!”
贾玦叹了口气,只得再把他拉起来,“你快起来,今个是叫你来商量的,不是让你来请罪的,到底怎么个不好,且说来我听。”
待重新坐好,贾芸这才痛心疾首,“自从那赵家铺子开业以后,咱们的生意……”
只听得半句,贾玦就眉头微蹙,打断道,“等等!那赵家铺子已经开了?这才多久,他们的货够吗?”
“自是不够的,但也不需要够。”迎着贾玦疑惑的目光,贾芸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那赵家铺子虽只少量囤货,但他们价格便宜,只得我们的一半……”
“一半?他们疯了,成本都不止这个价!”
“义父有所不知,他们家大业大,就是在赔本卖,为的就是把我们彻底挤出新式烟花的路子。
我们背后虽也有薛家,但这间铺子毕竟不是薛家的根本,且又是和我们合伙的买卖,因此不可能和赵家真刀真枪的拼价。
如今别说每日上门的生意,便是好些之前谈好的大宗订单,只要不是着急的,便宁愿违约也要去等赵家的货。
就连冯紫英,韩奇等几位叔伯也听到消息,知道我们艰难,好几次说要免了他们的股份分红,我顾念到父亲和他们的情谊,到底没答应。”
“嗯,你做的对,他们几个好不容易绑上的船,咬碎了牙往肚里咽,也不能让他们跳船。”贾玦微微颔首,随后凤眸眯了眯,冷笑两声,“价格战?这一刀真是快准狠!看来对面也有高人,倒是我小觑天下英雄了。
也罢,虽然意料之外,不过是多赔几个月的钱罢了。芸儿,你回去后Ⅰ型烟花就停止生产了,手头上这些能卖多少是多少,且先忍耐着,至于赵家……”
说着,贾玦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不是家大业大吗?到时候让他们连老底都赔穿!”
“唯!”
……
贾芸退下后,贾玦拿出早上作了一半的文章,这是老爹今个安排的课业,时间已经有点不够了,正奋笔疾书间,只听得外面有人喊话,“宝二爷求见。”
不由住了笔,贾玦皱了皱眉,叹口气,出来相迎接。
迎面宝玉已经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却见他头戴二龙抢珠红白两色的紫金冠,穿一件大红色的百蝶穿花箭袖,腰间束着五色的软罗宫绦,脚下踏一双粉底的小朝靴。
贾玦见他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又神色不安,想来在贾政处没少吃苦头,因笑道。
“宝兄弟不在家温书,今个难得,怎么有空过来?”
“玦哥哥,求你救救鲸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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