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榻上折腾一个下午,中间几轮休战,又说了些温存的话,又是几番苦战,颇有些愈战愈勇的气势。
面对诱惑,他还是没有抵挡住,不仅没有抵挡住,还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躁动的青春总算得到安抚,整个人也是极为亢奋,只是深藏在心底的不安与愧疚,已经被心中另一个小人打死了。
“姐姐挨不住了,下回吧!你还小,不可过度!”
“哪里小?”
卫惊鸿闻言笑的花枝乱颤,但就是不准他再来,赶紧把他推到一边去:“你今日的书还没读呢?”
他的精神非常亢奋,但身体还是略感疲惫,而这个状态根本看不进一个字的,他吐了一口浊气,独自躺在靠枕上看着她四处找衣裳。
那股子亢奋劲过后,精神上的疲惫感突然袭来,让他深吸了几口气,挪了个舒服的位置,闭目养神。
她并没能找到自己的小衣,见一角被压在他的身下,没敢去拉,只是简单披了件外衫,见他十分疲惫,心生怜惜,与他盖了毯子,挪到他身侧,与他轻揉着额头。
若还是她当年待自闺中的时候,万般是做不了这等调戏人的事,更不会大白天的做如此事。
那时的她还是单纯地想着,以后自己的夫君不仅是个俊秀的,还一定是有才情的。
命运仿佛与她开了一个毫无底线的玩笑,因罪入教坊司,母亲不肯接受,拉着她一起上吊,结果她没敢踢开脚下的凳子,等到外人闯进屋里时,她慌忙踢开凳子,立马被人救了下来。
只是她的母亲没有像她这般犹豫,没救回来。
不接受就是死,接受吗,那她就不可能再有名誉,不可能成为一名普通的闺秀,更不可能有机会嫁给一个门当户的人为妻。
而她连与人做妾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是因罪入教坊司的,不是那些卖身入教坊司的,像她这样的情况,哪怕有钱也赎不了身,必须得朝廷特赦方可。
如果没有特赦,那就得一辈子在勾栏里讨生活。
特赦?
对有的人说来容易,对有的人说来很难。
她没有指望过,哪怕当初如此宠爱她的礼部侍郎童其松,也不愿为她求特赦。
是他办不到吗?
并不是,而是他不肯这样做,他怕对自己的仕途不利,更怕让家里知道,闹得家宅不宁。
童其松回京后,第二天教坊司的人就上门,问她要每年的例钱,当真是人走茶凉。
而她索性也就看开了,看淡了,颇有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劲。
现在只想随着自己的喜好,做些自己喜欢的事,花高兴的钱,及时行乐,一切随心,不管以后。
至于自己的余财何时会用光,而用光后她又该何去何从,是重操旧业,还是逢场做戏,她不愿去想。
自从进入这风月之地,看的多了,体会的多了,这性子不仅放得开了,还有一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
现在的她也敢于表达自己的爱憎,遇着心仪的人,哪怕是个穷书生,也会暗送秋波,私递情话,遇着厌恶的人,哪怕是个达官贵人,也会拒之门外。
好在这几年,有殷风起和秦红玉的帮衬,她还不至于被人威胁。
可能她的性格也就是这样,不遮掩,不做作,率性而为。
至于她与萧华以后能如何,她从来没有想过,也不会去想。
只是觉得对这个少年颇为喜爱,这就足够了。
如果说担心,她顶多会担心秦红玉会生自己的气,而她也不可能嫁他为妻妾,总归不过是露水情缘,就算秦红玉知道了也不过怼自己一顿,还能拿她怎么办。
若是能看见秦红玉咬牙切齿的样子,她反而有些偷偷的欣喜。
他要不是秦红玉的宝贝疙瘩,她还不会如此主动,这半年多来,她可是没少展露自己的美艳,但他一直老老实实的。
她起初以为他是年纪太小,但后来她慢慢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特别是她也看出来秦红玉与他的事。
觉着这孩子这方面有些呆!
若是以往,对于如此呆的,她是不会给机会的,但却不知为何,她竟起了好胜心。
也得让秦红玉知道,这男的是看不住的,管得再紧,也是无用。
萧华并没有想太多,想了也不一定解决的了,还不如享受此刻,额头上的舒服感让他身心舒畅,没过多会,缓缓睡着了。
听着他有节奏的呼吸声,看着他嘴角的微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看了会,不自觉地,也睡着了。
晚上。
又是数样小炒配小酒,用了晚饭,他本想扶她回卧房后再回西院,哪知这一去竟没能出来。
次日。
他醒来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这么长时间来,他都会起早练会武,今日没去,想来卫剑和柳飞,铁枣他们都会知道。
而他也没去西院读书,那罗胜二人想来也会知道。
自己的一世英名尽毁矣!
不过,如今的铁枣越发听他的话了,特别是通过铁六叔对铁枣进行教育十分有效,越发懂事了!
待会再交代一番,少说些不该说的,想来这一回应该没事。
“唉,造孽啊!”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好让自己清醒点,挣扎着起身,只是身上还缠着一人,让他又倒回了床上。
卫惊鸿被这一带,这才幽幽地睁开眼,昨晚又折腾半夜,后半夜才沉沉睡着,此时看着他的侧脸看来,她微微一笑,搂住他的脖子:
“要如厕么?屏风里有坐桶,我让秋月与你拿来。”
说罢,向外喊了声:“秋月!”
“姐,该起床了!我得去西院读书了!”他赶紧摇了摇头,然后要支棱起身子,但被她拦着。
“天天读书,休息一日又如何?”
“哎,昨天的字还没练呢,今天的书……”
她似乎没听见,摸了摸他的肚子,打断他的话:“可是饿了?我让秋月送些吃的来。”
“哎。”秋月睡在外间,早已经起来了,去前院吃了些东西,这才守在外间,坐在凳子上看话本,正看的入迷,听见姑娘喊她,赶紧回了声,放下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