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还算不错,只是照不到考棚里来,天气有些冷,好在他也是有备而来,这回穿的多,只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不舒服。
不过前世上学和职场没少练习这项技能,因此也能将就。
此时刚好巳时末,有考官陪着主考官胡知文一起巡视,见萧华桌子上干净的很,还在睡觉,也没多说,直接走了过去。
只要不是影响考场纪律,基本没人管你如何。
吕敬武正抄的带劲,望见衙役示意,也算急智,赶紧收起小抄。
胡知文路过吕敬武的考棚,特意看了一眼,见吕敬武已经将一张答卷写的满满的,不动声色地走了。
待人走完,见衙役再次示意,这才又大胆地抄完剩下的文字,费了半天神,总算把两篇文章抄完,收好答卷。
跟着衙役打了些水,将两个纸条全都撕碎,用水将上面字迹清理完,然偷偷处理掉,解决完一切,这才胡乱吃了些点心,舒服地等着时间。
萧华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中间醒了,也不想睁眼,就这样闭目养神,等着考试结束。
听见有在衙役打梆子,数了数声响,才未时,也就是下午一点钟,这让他有些着急,这也太慢了。
本想提前交了卷子,但一想自己这水平一般,祖上还是贱籍,恐怕不得主考官如何看中,想了想还是等在部队一起交卷吧。
正常来说,上下午主考官要各巡视一次,像后面的乡试会试等,考生多,主考官根本巡视不完,会让副考官以及其他考官代替巡视。
慢慢就成了身为座师的主考官走秀,但也有比较认真的考官,体恤考生,嘘寒问暖。
三百多人的县试,下午时胡知文再次走过“日”字排考棚。
“他睡多久了?”胡知文见萧华依旧趴在桌子上,有些印象。
“上午就睡了,现在还没醒!”衙役不敢隐瞒。
“去,把他拍醒!”县学教谕语气不善地指挥衙役。
萧华被推醒,有些迷茫,因为他眯着眯着,又把自己眯着了,见胡知文与县学的人看过来,还以为怎么了。
“考场之上,应当有个考生的样子。”教谕见胡知文不开口,立马会意,轻言训斥了一句。
“是。”萧华没敢回怼,低头行礼。
这不对呀,不是说,你就是在考棚里睡觉也没人管么?
怎么跟罗胜说的不一样?还是说,自己睡的时间太长了,引来别人的妒忌?
而且考试时间长,吃喝睡都是可以的,咋就这么关注自己呢?
只是不让继续睡着,这样干坐着还挺煎熬的。
胡知文路过吕敬武的考棚,此时吕敬武正等着呢,见到对方微微颔首,立马明白。
等巡视的人走了,他招来衙役,提前交卷,衙役请来考官,糊了名,然后将考卷放进一个盒子里,他跟着考官一起来到大堂。
此时胡知文已经回到大堂,教谕接过答卷,看了看文,觉着不错,将文章递到胡知文面前:“大人,这文章老道的很!”
胡知文接了过来,来回扫了几眼,极为认真,捏着胡须看了半天,这才点了点头:“不错!”
教谕会意:“此文当得案首!”
“哈哈,张兄勿急,再看看后面可有好文章。”
胡知文没有立即同意,但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又问了些简单的问题,再让吕敬武当场背了段《孟子》,才又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龙门了。
张教谕也都是人精,县学里想要得些实惠,就离不了地方主政官,再者定案首也是主政官的权力,他只不过嘴上捧一捧而已,不费一分一毫,还能得些亲近。
等到日头偏斜,衙役敲起最后的梆子,示意考试结束,考官们开始逐一收考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