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秦先生这样的神人,宫里自然少不了他的传说,更何况惠帝现在谁都不肯亲近,唯独对秦川百般的听从。
俩人就像是相逢恨晚的知己一样。
白日里惠帝的龙体越来越好可以理政,到了晚上他就会跟着秦川去观星台去,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夜。
正带着两个掌灯的小仆,一人坐在一个蒲团上看着远方的星宿。
因着这事朝中也有议论跟着起来,说秦川会不会是妖言惑众,但这声势很快就下去了,因为秦川的术算的确是很厉害。
就拿前一阵秋收的事情来说,虽是南方多暴雨,但是北方这边却干燥的不行,经历了年初的霉米一案,这一年朝廷上下尤其是惠帝自然无法再忽视秋收后米粮的情况。
从南方运米是个好办法,可这是权宜之计不是长久之计,满朝文武都知道这一来一回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
因此在听到了大旱两个字后朝中立马人心惶惶,生怕又在这时候出来一个忠国公的人物来闹得满城风雨。
说来也奇,就在他们上奏弹劾了秦川不久,惠帝就亲自带着秦川去了天坛祈雨,没几日城边上就天降大雨,这雨没有下到城里,就像是龙王听了秦川的话一样,一夜时间一滴不剩的落在了最需要的庄稼地里。
此事过后朝中上下再无人敢对秦川指指点点,而惠帝好似更加相信了秦川的本事一样,夜夜听他讲法说道,跟着了魔一般。
近来,秦川随着惠帝去观星台的时候会给他讲一讲那些星星都是什么意思,惠帝虽还不明白那些星星宿的含义,但他很担心,也不愿意看到秦川在看到某个星星的时候会出现紧张的神色。
“先生可是看出了什么。”
这样的神情秦川已经连着三日表现了出来,惠帝曾说过无论秦川说了什么都可以免他无罪,所以秦川没说,他也没去追去。
今日,他看着秦川第三次出现这个表情,没忍住的便说道,“先生但说无妨。”
秦川叹息了一声,看着遥远的星宿沉吟了片刻,今夜繁星如炬于世间应是嘴闪耀的风景,可他是个学道之人,看到这些只会不由得心乱如麻。
彼时,清平楼的天台上,容溦兮同众人饮了酒,绕过了欢声笑语的一片喧嚣中,默默的走上了天台上从后面拍了一下空闻笑说道,“看什么呢,治疗颈椎呢?”
她说罢捂着嘴偷笑了两声,“今夜可是咱们暗寮难得人这么全的一次相聚,你平日里不是最喜欢有酒有肉还热热闹闹的地方吗,怎么今日这么消停。”
空闻今日难得的沉静,背着手仰望着天上烦乱的星辰,指着天边的一片星星说道,“那是二十八星宿中的其中一座。”
容溦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酒熏后的眼睛看什么都是有些迷离的,过了好一会才看清的笑道,“那是星宿吗?什么星宿?像是、、、一只白虎。”
她当然看不懂,可空闻的脸上却展现了难得一见的凝重。
尤其是今日,当梦姑说她和梅三爷要去云游四海的时候,他的心头忽然一紧,烫过的酒就像是刮肠的毒药一般让他片刻也坐不下去了。
他神色平静的说道,“你看的不错,那是一只白虎,尾火虎,大乱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