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是他。
他说另有其人。
他甚至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个打击就像一道惊雷一般劈到了容溦兮的头上。
那他知道了,湄兮知道吗,该不会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吧。
她是怎么混的,她这朵小花怎么越来越蔫巴了呢。
“是谁?”容溦兮心里的确是怕了,可这种害怕也没有持续多久,苏温言知道却没有阻拦,那应该是一个值得放心的人了。
可、、、一个让人放心的人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朝廷上下能做假身份的人当属户部了,户部和谭月清又能有什么交集呢。
“到底是谁啊?”
女子见苏温言不说话,又推搡了他两下,他偏又不说了,足足吊着人的胃口,等姑娘快红了脸了这才起身安抚着她的肩膀。
这女孩儿哪里是担心,眼下明明是好奇多余担忧了。
“你是不是想这事做起来起码要和户部的人有关系。”
容溦兮点了点头,“难道不是吗?”
“的确是和户部有关系,入军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天下那么多的流民都成了散兵,也不见得人人的身份都是准确无误的。”
他这是要说什么,难道说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参军的吗。
所以这只是谭月清赶的巧合吗。
她不信,于是只等着苏温言继续往下说。
“那个人其实你也认识,如今身份不同了,做起事情来,各家都会给些面子。”
她认识的。
换了身份的。
别人能给面子的。
容溦兮的嘴巴瘪了下去,今天脑袋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认识的人不过就是那些人,最近也没有动荡或是升迁的呀,到底是谁。
容溦兮的一双桃花眼冒着火的看着苏温言,那意思是再不说她可就要生气了,苏温言看的明白自然也不会绕弯子了,便笑了笑直说道。
“是孙时。”
怎么会是他呢,他图的什么心思,他是那一边的人。
容溦兮浑身一抖,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船身忽悠了一下,她险些跌坐在湖里,被人一拉才安稳的坐回了船上。
“你不要命了。”苏温言先是嗔怪了一句,旋即又笑道,“不要命了也该拉着我一起殉情的。”
这是哪跟哪啊。
容溦兮眼角带着不可思议的费解。
“孙时为什么要帮也月清,他一直跟着皇上他们在一起,会不会已经是皇后的人了。”
听得这话,苏温言软了下来,摸着容溦兮竖起来的头发说道,“孙时不会,他是皇上的人,却未必是任何一方的人,一个会站在任何一方的人,陛下也不会看上他让他来写国史的。”
这话说的极有道理。
苏温言又继续给她解释着,当初孙时是如何在光禄寺做事的,那是个全然中立的人,不偏不倚,别人升迁了他不会去祝贺,别人贬谪了他也不会去诋毁,就是一朵白莲独自行走在淤泥和花丛中。
可就是片叶不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