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心细,容溦兮不信他感觉不到船已经离航的事情,莫不是也晕船了。
眼前还顾不得他,龙三走了容溦兮一点不敢马虎,全神贯注的在甲板上看着方向,时时刻刻都要盯住漏水的部位。
等入了夜,船屋里都点了灯,容溦兮忙完手头的活儿带着满腹的犹豫和狐疑慢慢的走近了苏温言的房间外,正想着要不要给他也熬上一碗晕船药。
临到门口的时候,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头顶火光一照,门口地上忽明忽暗的出现一道道斑驳的痕迹,
多年行军的敏锐让容溦兮意识到了情况的异常,她蹲下身子顺着走廊深处的方向看去,一道道男人的脚印一深一浅的通向了苏温言的房间。
这个时候除非天老爷下雨,不然除了甲板上,其他地方不会有这么潮湿的水印。
容溦兮想了想之前下水查探的几个兄弟,那几个人应该在船漏水的时候就已经同龙三转移到其他船上了。
至于其他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下过水的痕迹。
船上还有别人。
容溦兮屏住气息,小心上前,以一种近乎刻意的口气客气的在外头喊道,“世子,天色已晚,该用晚膳了。”
“我不饿,你退下吧。”
容溦兮一听语气,随手抄起了走廊上的细口花瓶攥在手里,小心翼翼的后退了几步准备铆足了劲破门而入。
她目色沉沉,几乎没有犹豫,“砰——”的一声冲破了苏温言的房门。
屋里两个男子被这一声吓的不轻,容溦兮看着被他们挟持的苏温言,神色飘忽,浑身无力,显然是被下了药的缘故。
刀就架在苏温言的脖子上,那人不过轻轻一抖,锋利的刀刃在男子的脖子上情谊的留下了一道凛子,不过一瞬,从左至右泛起了一条红色的痕迹。
两人一看被人发现,一个驾着苏温言往后躲闪,另一个上前欲杀人灭口。
只杀她灭口,看来苏温言对他们还有大用。
容溦兮见人一剑刺过来,甩出了花瓶遮挡,那人没想到进来的姑娘是个练家子,还未等出招,一只胳膊便被女子扭住,待夺过了剑,一把将他踹到了一边。
容溦兮提着剑朝着另一个同伙过去,还未走几步,喉咙忽被人勒住,使劲儿的往后拖拽。
正待人逼到面色涨红之时,脚下玉足一沓,借力在了旁边的桌案上,沿着船屋来了一招飞檐走壁,将人反向钳住,毫不犹豫的抹了脖子。
这边厢刚结束,那边只听两声落水的声音。
容溦兮顾不得许多,见那人带着苏温言破窗而出,随即追了出去,一跃而下。
像一条月色中娇蓝色的锦鲤,噗通一声扎入了湖中。
那人身形不似容溦兮柔软轻巧,又带着一个男子,在水中扑腾的几下实在艰难。
不过几下容溦兮便赶超了男子,从水下探出头来一把薅住了那人的头发。
小贼水性不错,容溦兮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二人在水中挣扎了一番,最后只能拼死一搏一同坠入水中。
水下动作迟缓,男子顾不得许多将苏温言松开手来,凶神恶煞朝着容溦兮游了过来,像是冤死的水鬼,伸着两只毒爪掐上了容溦兮的脖子。
容溦兮手上吃力,只能在脚上使劲,等人稍微松劲儿的时候,一脚将人踢开。
自己也在水中使了个巧劲付出了水面大口了呼吸了一口。
还未等再次扎入水中,脚下被人猛地一拽,呛了一口鼻的水。
正待她已经快要无法呼吸的时候,一个身影朝着这边游了过来,将脚下的人一把拽过狠狠的踩过了几脚,见人渐渐失去了意识开始下沉,才托举起了姑娘付出了水面。
容溦兮被人托举在怀里,猛进的咳嗽了几声,面前的男子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只一会儿功夫船上的人终于发现了动静拿出了火把在上头世子姑娘的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