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接着查,如果你那边兄弟没有说错的话,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的!”杜安很笃定的看着陆炳说道。
漕运衙门自己雇船在河面上行走,这不是掩人耳目是什么呢?
“嗯,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陆炳点了点头,接着就告辞回去了。
次日,大雨还是下个不停,嘉靖皇上站在屋檐下凝望了一会,就坐在了龙椅上,吕芳则是站在边上开始给嘉靖念奏章了。
半个时辰过去,奏章已经全部念完了,各地都没有发生水灾的事情。
“这些奏章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嘉靖看着吕芳说道。
“皇上,你就放心吧,这些奏章都是内阁刚刚送过来的。”吕芳微笑的说道,知道嘉靖心里担心沿河一带发生水灾。
“嗯,那就好,吩咐下去,若是一旦类似的奏章直接送到这里来!”嘉靖点了点头道。
“是,皇上!”吕芳点了点头,立马下去交代了。
过了一会,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对着嘉靖皇帝说道:“皇上,左都御史聂大人求见!”
“哼,还知道过来!”嘉靖心里冷哼了一声,对着的那个太监点了点头道:“宣他进来!”
“是,皇上!”那太监拱了拱手,立马转身出去了。
接着,聂贤碎步入殿,对着嘉靖皇帝拱手说道:“老臣参见的皇上,臣奉旨督察河道沉船一案,今特来缴旨,经都察院和漕运衙门查实,天津卫河道沉船之事纯属意外,与河道无关。”
“意外?”嘉靖听了,心里一愣,质疑的看着聂贤说道:“聂爱卿,你说36艘货船沉了都是意外?”
“是,皇上,虽然最近沉船的数量有点多,但的确是个意外,因为河运已经停了很久,现在河运一开通,很多商人急着用船,而那些船只也很久没用了,年久失修,遇水发涨导致甲板破裂而沉船,这是奏报,请皇上过目!”聂贤高举奏章很淡定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嗯!”嘉靖点了点头,吕芳立马从聂贤地手中接过奏章交给了嘉靖皇帝。
“嘶!”嘉靖接过奏章看了一眼,吸了口气,微微的皱了皱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理由有点牵强,但心里还真的希望河道没问题,毕竟工坊亏了60万两是小,沿河一带的百姓是大,若河道真的有问题,那损失的可就不只是60万两了。
“嗯,既是意外所致,那就督处漕运衙门对来往的船只进行严格的检查,不能进行航运的船只坚决不能放行,必须要保证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嘉靖点了点头,看着聂贤说道。
“是,皇上,老臣即刻去办!”聂贤一听,立马对着嘉靖拱了拱手道,此刻心里也松了口气,总算是交差了。
“退下吧!”
“老臣告退!”聂贤再次拱手,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脚步都变得轻了。
“意外?嗯,也好!”聂贤走后,嘉靖再次看了看那份奏章,总感觉有点过于牵强。
“皇上,你打算就这么了事啦?”吕芳试探性的看着嘉靖说道,心里不相信嘉靖就这么算了,他可是损失了60万两呢。
“还能怎么办?朕不能希望河道出问题吧?”嘉靖自然明白吕芳这话的意思,但心里还是很肉痛啊,本来就没钱,现在又损失了60万两。
“是,皇上,奴才当然也是希望这只是个意外,可杜安未必会信啊!”吕芳提醒着嘉靖,杜安根本就不相信都察院的人,当时也不愿意让都察院的人去查,是想让锦衣卫去查,现在查的结果是出了个意外,他能信吗?
“别理他,派人去跟他说一声,就说河道没问题,让他赶紧把罐头拉出去卖,朕这边还等着钱用!”嘉靖看着吕芳说道。
吕芳点了点头,然后派人去通知杜安了。
而聂贤出了暖阁,就去内阁给张璁报信了。
“你说什么?皇上相信了,不再查了?”张璁听了,很诧异的看着聂贤说道。
“是啊,阁老,皇上看完了奏章,问都没怎么问,我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交差了。”聂贤微笑的点了点头道。
张璁面无表情的看了聂贤一眼,坐在那里不说话了,虽然事情解决了,可却笑不出来,心里想不通啊,嘉靖可不是昏君,而且疑心还重,他怎么会轻易相信了呢?难道是自己多疑了?
“阁老,皇上都已经不再追查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聂贤见张璁皱起了眉头,不解的问道。
“奥,没什么,想必是老夫多虑了,这件事情还得谢谢你!”张璁缓了缓神,强笑的看着聂贤说道。
“诶,阁老客气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聂贤连忙摆了摆手,微笑的看着张璁,正所谓‘鱼帮水,水帮鱼’,这次我帮了你,下次你还不得帮我吗?
张璁似笑非笑的看着聂贤点了点头,接着聂贤就起身告辞了。
而此刻,吕芳派去通知杜安的人也已经到了杜安家里,杜安听说这是个意外,心里气的不行。
“这大哥是怎么回事啊,半个月不到就沉了36艘货船,还说是意外,这种理由他居然也相信,脑子有病吧,还让我赶紧去卖罐头,切,除非是脑子进水的,听你的!”杜安坐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道。
“相公,你,你怎么…哎,你就胡说八道了,皇上怎么说,你怎么做行了,这些话要是传出去,那可是要杀头的!”闫菲菲一听,急的不行,立马让杜安赶紧住嘴,这胆子也太大了,还敢骂皇上有病,这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