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坐在监斩台上,脸色通红的看着那些待行刑的官员,心里气的快吐血了,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们是无辜的,是在替自己办事,这可是当众打自己的脸啊!
这时候,刑部的一个监斩官见势不妙,连忙让台上的那些刽子手捂住他们的嘴。
“冤枉啊!放开我们,张璁,你这个小人,让我们做替死鬼……”那些待斩的官员跪在台上怒视着张璁咆哮道。
那些前来观刑的文武百官表情各异的看着张璁。
“住手!”张璁狠狠的瞪了刑部的那个官员一眼,连忙呵斥住对面台上的那些刽子手。
这不是在帮倒忙吗?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捂住他们的嘴,不让说话,这就是在掩饰啊!
那些刽子手一听,立马停了下来,发愣的看着张璁。
“本阁奉皇上旨意前来监斩,尔等身为朝廷命官,不思皇恩浩荡,欺君枉法,鱼肉百姓,死有余辜,还敢在这个大放厥词污蔑本阁,来人呐,立即行刑!”张璁怒视着对面跪着的那些官员呵斥道。
“大人,时辰未到!”一个官员抬头看了看天色,迟疑的看着张璁说道。
“斩!”张璁火大的瞪了那个官员一眼,自己当然知道时辰未到,可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事来。
坐在一旁的夏言和王时自然明白张璁的用意,一句话也没说,冷笑的坐在那里。
“立即行刑!”那个刑部的官员看着台上的那些刽子手说道。
那些刽子手一听,手起刀落,只见一颗颗头颅滚落下来,鲜血直流。
那些官员的家眷哭声震天,百官们也渐渐散去。
很快,张璁等人就回到了内阁,张璁则是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房,气的不想说话了,这个时候更不想见任何人,太丢脸了。
而此刻,吕芳也已经把这件事情禀告給了嘉靖皇帝。
“你说什么?那些官员在刑场上说他们是在替张璁背黑锅?”嘉靖皇帝一听,非常诧异的看着吕芳说道。
“是啊,皇上,奴才还听说张璁当时气的不行,还没到午时就提前行刑,现在很多官员私下里都在议论此事呢。”吕芳点了点头,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哼,这个张璁还真是自作自受,朕当时让他去监斩只想敲打敲打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嘉靖皇帝冷哼的看着吕芳说道。
“是啊,皇上,经过这么一闹,张璁在那些官员当中的威信可就差了很多了。”吕芳微笑的看着嘉靖皇帝说道。
心里也知道,张璁此人权欲太大,嘉靖皇帝对他早就不满了,只是现在朝堂的官员多半是张璁的人,暂时还不能动他。
“嗯!”嘉靖皇帝微笑的点了点头,对着吕芳说道:“让人去跟那些官员传个话,此事到此为止,不准再议论了。”
张璁毕竟是首辅,颜面还是要給他留的,这个时候还需要他稳住朝局,此时就让他垮台,朝廷会更乱。
“是,皇上,奴才明白!”吕芳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
而杜安也听说陆炳升任锦衣卫的指挥佥事了,就拉着陆炳去喝酒庆祝。
“杜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今天恐怕不行,要不我们改天再喝?”陆炳看着杜安说道。
“改天?陆兄,你还有事?”杜安愣了一下,看着陆炳说道。
陆炳点了点头,对着杜安解释道:“哎,是刚才王佐说要请我吃饭庆祝,而且还把千户以上的官员都叫到了一起,说实在的,我还是真不想去,可没办法,不去也不太好,所以,我们只能改天再喝了,还请杜兄谅解!”
“啊?王佐请你吃饭?这是什么情况?”杜安一听,非常诧异的看着陆炳说道,
心里想不通啊,上次因为卖酒的事情,他们之间可是有嫌隙的,现在怎么要給陆炳庆祝呢?
“不瞒你说啊,杜兄,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可是不去又不太好,你说我该怎么办?”陆炳筹措的看着杜安说道。
“没事,陆兄,既然他邀请你,你就大胆的去,气氛好的话你就多喝几杯应酬一下,他要是敢打什么坏主意,你也别怕他,实在不行,咱找皇上说理去!”杜安很不在乎的看着陆炳说道。
陆炳可是我大哥的奶兄,还能让王佐給欺负了?
“好,杜兄,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陆炳微笑的看着杜安说道,杜兄跟皇上的关系,自己是知道的,有他在后面撑腰,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行,你赶紧去吧,我回工坊了,回头我们再喝点!”杜安点头说道,陆炳也是看着杜安点了点头,接着各自回去了。
很快,陆炳就到了镇抚司的食堂,那些官员都在等着陆炳。
“卑职参见卫帅,各位大人!”陆炳连忙走了过去拱手行礼。
“陆大人免礼,就差你了,请坐!”王佐客气的说道,其他的官员也对着的陆炳点头一笑,表示回礼。
“谢卫帅!”陆炳再次拱手,然后就坐了下来。
“陆大人,来来来,坐到这里来!”王佐对着陆炳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的那个位置。
“这,卫帅,这不合适,卑职坐在这就行了。”陆炳愣了一下,连忙推迟,王佐身边的位置那可是指挥同知坐的,自己怎么能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