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似乎明白过来了,下意思的看着张世茂点了点头,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不禁的说道:“张公子,话是这么说,可按杜泰是户部的主事,听说他为官一向清廉,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唉,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通知你!”张世茂冷冷的说道,清廉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不能給他找点事吗?
“嗯,好!”张鹤龄点了点头,立马站了起来拱手说道:“那就有劳张公子费心,老夫先告辞了!”
“张大人客气了,请!”张世茂礼貌的拱了拱手,接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氏兄弟笑着出门而去。
送走了张氏兄弟,张世茂仔细的想了想,杜泰既是户部的官员,那还得找李贺打听清楚了再说,于是就让府上的管家去找李贺了。
而李贺是张聪的门生,能够留在户部任职,也全仰仗着这位恩师,此刻一听说张世茂找自己,也不敢怠慢,很快就跟着那管家到了张府。
张世茂也知道李贺是自己叔父的心腹,倒也用不着避讳什么,直截了当的把事情跟李贺说了一遍。
“事情我都告诉你了,不知李大人有何高见啊?”张世茂端起茶杯吹了口气,不痛不痒的盯着李贺说道。
李贺听了,暗自吃惊,这明摆是让自己去找杜泰的麻烦,可这杜泰办事谨慎,又一向清廉,而且汪尚书又非常器重他,这时候去找他的麻烦,那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吗?
“少爷,你的意思,下官明白,只是,这杜泰此人为官清廉,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办。”李贺很无奈的说道,自己有不何尝不想他出事呢?若不是他官复原职了,自己早就升了五品郎中了。
“李大人,这杜泰可是你的下属,本少爷还就不信了,难道他就没出过半点岔子?”张世茂听了,心中不快,不甘心的看着李贺问道。
李贺想了想,看样子,少爷这事铁了心要找杜泰的麻烦了,自己又不能得罪他,于是试探性的看看张世茂说道:“少爷,不知这事,恩师可曾知晓?”
想找麻烦当然可以,那得看是谁的意思,自己可不能当了炮灰。
张世茂一听,这是不给自己面子啊,于是拉着脸瞪着李贺说道:“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种事情还用的着我叔父亲自跟你说吗?”
“不,不,不,少爷你误会了,下官岂敢,只是随口一问。”李贺连忙站了起来,拱了拱手解释道。
“你知道就好!”张世茂狐假虎威的盯着李贺说道:“李大人,你好好想想,这事,用的着我叔父操心吗?我们得替他老人家分忧才是!”
“是是是,少爷说的是,下官失言了!”李贺连忙赔礼,额头也开始冒汗了,这个二世主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在恩师面前告了叼状,那自己的前程可就到头了。
张世茂见状,心里冷笑了一声,不把叔父抬出来,恐怕还压不住他。
“本少爷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給你提个醒,坐吧!”张世茂甚是得意的说道。
“谢少爷!”李贺一听,心里也松了口气,想了想,看着张世茂说道:“少爷,如今杜泰正在督办保定府难民返乡春耕之事,相应的稻种和耕具也都由他保管,你也知道,朝廷对此事非常重视,若其中出了什么差池,恐怕谁不也救不了他。”
先不管恩师知不知道此事,眼下这位二世主可不能得罪,若真的能借此事将杜泰扳倒,那郎中的位置就非自己莫属了。
张世茂一听,眼睛都亮了,这可是一条妙计呀,只要把保定府的稻种和耕具弄到手,那杜泰就的小命就捏在自己手中了,这样一来,还怕杜安不怪怪的交出那一成股份?
“……”,接着两人又商议了一会,李贺便告辞了。
而在一旁的李掌柜则是听的心惊肉跳,难民返乡春耕,可是朝廷的大计,少爷这么干,一旦出了事,后果就不堪设想。
而且老爷早就交待过,绝不能让少爷打工坊的主意,想到这些,李掌柜很担忧的提醒着张世茂道:“少爷,偷稻种和耕具可不是小事,你还是再想想,万一出事了,就麻烦了!”
张世茂瞪着李掌柜道:“怕什么?不是还有张家那俩头蠢猪吗?让他们去干就行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则是叹气道,这事就怪谢诏那个怂包,要是早拿到了天津卫的经营权,自己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李掌柜听了,也只是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而驸马谢诏在家禁足了几天,实在是憋的慌,于是趁着酒兴偷跑去了青楼,结果被锦衣卫发现了,当场被抓了回去,还挨了一顿揍。
“谢大人,今日之事,切不可外扬,你也知道,皇上早就下了旨意让驸马禁足,再有下次,本官也只好奉旨行事,人,现在已经交給了你,可要看住了!”陆炳警告着谢东,今天没打断他的腿,已经是給你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