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量多达三千多人的土人大军在开元矿场足足磨蹭了一个夜晚和半个白天,才推举了几名首领,持着抢夺而来的火枪和各种矿场工具,浩浩荡荡杀向了开元城。
而此时的开元城,经过一夜的混乱后,在各级官员和当地预备役军官的组织下,迅速恢复了秩序,并已经初步做好了迎击准备。又有一千多名市民被紧急武装起来,大量的拒马和街垒在城外被逐一布置到位。在等待土人来袭的过程中,甚至还从城中的兵工厂推出来二十多门火炮,虎视眈眈地对着城外的方向。
土人大军在攻击开元城时,毫不意外地碰了一个头破血流,以警察和退役士兵为骨干的开元守军,给予了土人极大的杀伤。虽然,排枪射击过程中并不整齐划一,甚至还不乏出现大量哑火或者自伤现象,但猛烈的火枪射击,还是让进攻的土人损失连连。尤其是数十门火炮开始轰击时,立时让土人彻底丧失了进攻信心。
土人若是这个时候撤围而走,朝南边或者东边山林密集处奔逃的话,说不定可以侥幸逃出军队的剿杀,多坚持一些时日。
但攻坚不克的土人们却沮丧地返回了开元矿场,开始争吵不休。
有的人深知齐国的强大,若是调军队来攻,所有人势必都不能幸免,会被屠戮一空,不如就此投降。齐国人已经领教过土人暴动的破坏力,明白压迫过甚会激起反抗,以后或许会减轻对他们的奴役程度。
也有的人认为,他们已经发起武装暴动,还杀了数十名齐国人,肯定会遭到疯狂报复,即使主动投降,也不能脱罪。齐国人就算不将他们全部杀死,那也一定会予以严厉的惩罚,不排除将他们的服役期限变成永久。那时,每个人都将生不如死,最终埋骨于一个个废弃的矿洞里。
既如此,为何不与齐国人拼个你死我活,在被灭亡之前,狠狠地咬他们一口。
经过一次小规模的火并,铤而走险派将那些有意投降的土人骨干尽数杀死,然后裹挟所有土人苦力,开始在开元矿场布置防御,准备要与来攻的齐国军队进行一场堂堂正正的战斗。
陆军驻黑山军营的一个混成营在接到开元城的求援消息后,立即转入战时状态,除了将四百余齐装满员的官兵迅速用火车运到开元,还向建业城预备役人员发出军事征召令,要求所有退役兵士立即前往军营报到,准备组建后备军团。
海军本土舰队驻建业司令部也将在港休整的数百名海军官兵动员武装起来,交给陆军统一指挥。
土人暴动后的第二日傍晚,开元城已经集结了八百余海陆官兵,后续征召的预备役兵团正在整编建制、配发装备,陆续往开元城汇聚。
当四百多军校学员兵赶到时,军队已经利用强大的炮兵攻势,破开了土人防守的开元矿场,开始四处追杀逃窜的土人苦力。
是故,带队的教官们遂将具有一定骑术的学员兵,组成了两个骑兵连,跟随大部队追击、截杀逃散的土人。
这场短促的镇压行动充满了血腥和残酷,甚至可称之为一场赤果果的屠杀。所有官兵、预备役兵士,以及武装民兵都得到一条严苛的命令,凡是未予主动投降之土人,一律射杀。
军方想以这种最为决绝的手段来震慑和恐吓所有的土人苦力,反抗者,杀无赦。
要知道,建业府乃是齐国最为重要、也是最大的工业中心,辖下十余个县镇聚集的人口规模四十多万,工矿企业更是星罗棋布,商业极为繁盛。
在整个建业府,除了开元矿场外,黑山(今澳洲帕默斯顿附近)、罗平(今澳洲北部巴彻勒镇)、沙河(今澳洲北部绍斯波特镇)、永兴、北凉(今澳洲北部派恩克里克小镇)等几个县份都有规模大小不一的矿场,拥有的土人苦力总计一万八千余。
要是这些地方矿场的苦力也跟着开元矿场这般闹起来,那将对整个建业府的工业生产秩序和原料供应造成严重的破坏。
艾澄骑在马上,看着荒野上横七竖八倒伏的土人尸体,尽管脸上面无表情,但腹中却是翻江倒海。战斗后的亢奋情绪逐渐消退,随之而来的是一丝疲倦和困顿。在两天时间里,所有的学员兵仅休息了不到六个小时,全靠着一股战斗激情和战场上的亢奋在支撑。
现在,大规模的战事已经结束了,陆军官兵和预备役兵士正在以班排为单位,深入附近的山岭,搜剿逃窜的土人。一些赶来的陆军士兵端着刺刀,正在给战场上濒死的土人补刀。一滴滴鲜血,从刺刀的尖端不断滴落,受伤的土人躺在地上徒劳的呻吟、哀呼,随后便在锋利的刺刀捅入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哇……”艾澄抱着马脖子,开始呕吐起来。
周围的士兵见了,只是稍稍地避远了点,但并没有出言嘲讽,而是露出善意的笑容。上了战场的军人,除非是神经特别大条,在第一次杀人后,基本上都会有这种反应。
“喝口水。”大兴军校的战术教官、上士鲁方强骑着马缓缓来到艾澄的旁边,递过来一只水壶。.c0m
“你们齐国人对待这些土人,都是如此一贯地狠厉吗?”艾澄接过水壶漱了漱口,脸色有些苍白地看着鲁方强。
“落后,就要挨打。”鲁方强冷笑一声,“弱小,就要被人欺辱。你别看这些土人现在被我们杀得人头滚滚,一副凄惨模样。但不要忘记我们老祖宗说过的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这些土人天生就是好逸恶劳,心性凶残善妒。据闻,在我齐国崛起之前,他们可没少欺负流落于南洋诸岛上的汉人。为了贪图我汉人的钱财,杀人越货、淫人妻女的事,比比皆是。”
“可是,自从你们齐国崛起之后,南洋地区的土人便成了你们予取予夺的奴隶,还将他们数以万计地掠至汉洲本土,做牛做马,以至于逼迫的他们奋起反抗。……此番作为,如何分说?”
“别的道理,我也不是很懂。但这么多年,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一个国家也好,一个家庭也罢,要想发展,要想富裕,除了自身艰苦奋斗外,还需依靠掠夺的手段,以缓缓积累实力。”鲁方强幽幽地说道:“若是不想掠夺自家人,那么只能将手伸向异族他国之人,吸吮他们的血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