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对这场募捐大会兴趣寥寥的众多商贾见状,立时变得踊跃积极起来,你一千,我三千,还有人高调地捐献一万汉洲银元,争相在王后和太子面前,表现自己的慷慨和爱心。
最终,这个新成立的慈善机构同济会共募得首期运营资金二十二万汉洲银元,准备先期在汉洲本土和附近几个海外领地的府城建设第一批养济院,收养鳏寡孤独老人和残疾不能自理的穷困人员。
“周掌柜,多日不见,你是愈发富态了。”“汉记”商社的大掌柜卓振宗看到周应平腆着个肚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不由笑着打趣道。
“没办法,这汉洲的水土养人呀!”周应平拿着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十几年前,在大明地界,不说是天天大鱼大肉,那也是每日油荤不缺,但也没这般肥胖。可是到了汉洲不到十年,你瞧瞧,这肚子眼见着鼓了起来。这说明,我齐国在大王的治理下,是一个太平富贵的国家呀!”
“哈哈……”卓振宗与附近的几个商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周大掌柜,还真是一个妙人。嘴里自嘲着自己的肥胖身体,却也间接拍了齐王的马屁,知情识趣,难怪有偌大的身家。
“周掌柜,刚才我们正在讨论投资我齐国即将规划修建的第二条铁路的事宜。”卓振宗笑着说道:“不知,你对此可有兴趣呀?”
“哦?”周应平惊讶地看着卓振宗,“铁路这等军国重器,也允许我民间商贾投资兴建。”
“内阁有意将建(业)新(淮安)铁路延伸至永兴(今澳洲北部阿德莱德里弗小镇),耗资巨大,使得财政负担极为沉重,因而对于规划中的大兴(今澳洲布里斯班市)至长安(今澳洲图文巴市)段铁路,便有意通过市场来运作,吸引我等民间资本参与其中。”
“我齐国可是要准备迁都长安了?”周应平似乎从中听出了点什么,试探地问道。
“鉴于长安城的建设进度远超预期规划,估计五年之内,部分内阁部门将开始陆续迁往长安。”卓振宗低声地说道:“在八到十年之内,王室和所有重要内阁机构将全部迁移过去。”
“既然如此,那这条铁路可就是一条发财路呀!”周应平兴奋地说道:“官家准备全部引入我等民间资本吗?届时,建成后,是由官家运营,还是由我等商贾组建铁路商社自行经营?”
“这条铁路长度在一百三十余公里,建造预算费用八十万汉洲银元。内阁政府将会投入十万,大兴府投入五万,剩下的资金将全部以以股份的形式向民间资本筹集。正如周大掌柜所言,铁路乃是我齐国之军国重器,为防出现各种意外,这条铁路仍旧是由交通部负责经营,参股的商社和个人每年从中分取红利。以建新铁路的运营情况来看,我估计每年的分红,至少会达到八分利,若是待迁都完成后,每年获利会更多。”
“分红虽然不多,但是一个长久的买卖。”周应平点点头说道:“若是官家向市场发行股份,倒是可以购买一些,作为一种稳妥的资产保障手段之一。”
“确实如此,海贸虽然获利颇丰,但风险极大。”一名商贾附和道:“两月前,俺的一艘七百吨的大船就在汉洲东部海域失去了消息,多半是触礁沉了船。虽然得到汉洲保险商社的部分理赔,但各种善后事宜,还是花费了好大一笔费用。”
几名做海贸的商人听罢,均是深有感触的点头称是,彼此间唏嘘不已。不说印度商社和南洋商社这些巨头海贸集团,每年或者隔几年都会有沉船事件发生,就是他们这些中小规模的海商,谁敢说没遇到各种海上事故。只要一次沉船事故发生,货物和人员的损失,就会吞掉他们数年所获利澜,让人为之扼腕。
“这么看来,还是在国内做工场比较稳妥。”一名五十许的商人说道:“只要你能生产出东西来,不论是满足国内需要,还是运往海外市场,基本上是不愁销路。即使利澜比海贸少许多,但胜在安全和稳定,并且可以源源不断地获得持续收益。”
“怎么,老方这是准备要投资建立工场了?”周应平问道。
“是呀,一把老骨头了,也不能继续在海上跑船了。”那个被称作老方的商人说道:“听说,3月份,要在黑山召开专利技术评奖大会。我琢磨着,寻一个好的技术项目,投资建立一家工场,慢慢地将生意转移到实业上面来。”
“最近政府又组建了一家汉洲工商银行,说是专门扶植本土工场制造业的创立和发展。只要你有好的项目产品,即使手里没什么值钱的抵押物,人家也可以把钱借贷给你,将工场开办起来。至于工场中的劳力需求,更是会得到移民部的优先照顾。”卓振宗点头说道:“另外,这几年户部陆续加征的各种税费,大部分都是针对海贸和国内金融借贷行业方面,而对工场制造业方面的却是颁布多种政策优惠政策,而且仅次于农业方面。”
“我齐国这是要仿历朝历代的政策,准备要……抑商?”周应平眼皮不由跳了一下,不无担忧地问道。
“抑商?”卓振宗听了,不由哑然失笑,“周掌柜怎会有如此想法?我齐国以农业为基,工商立国,怎么会行抑商政策?鼓励工场制造业发展,是为了夯实国内实业基础,发展我齐国硬实力。至于调高海外贸易和国内贸易,以及钱庄借贷的部分税额,不过是为了调节中和这些行业的超额暴利。嗯,应该算是官家宣扬的那种社会转移支付吧。总得来说,我齐国相较于历朝历代,对我等商贾之辈,算是非常照顾和维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