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岳仲武看了看在座的那名占城火枪营将领,轻声说道:“安南人在攻我安南领地不克后,可能会转移攻击目标,加大对占城的进攻力度,先行削弱他们的军力,以为后期应对我们的反击。”新笔趣阁
“占城人即使野战打不过,凭借他们强出一头的火力,守住宾童龙应该是没问题。”姚武不以为意的摆摆手说道:“俺觉得,你这个法子虽然有些冒险,但直捣广南巢穴,攻占顺化,还是有几分希望。行,就按你的方略实施此次反击。现在,俺授权你指挥陆上所有参战部队,好生教训一番安南人,教教他们该如何对俺们齐国保持一个恭顺的态度!”
“是,长官。”岳仲武郑重地向姚武敬礼,“卑职定不辱使命,誓要破其都城,擒其君王,彻底降服广南!”
——
3月13日,顺化。
广南王阮福濒负手站在城楼上,神情严肃,面朝东北,凝神观望着海边的方向。
自除夕日当晚,他下令发起对占城和齐国领地的攻击后,便陷入一种极度的焦虑当中。东西两线攻击较为顺利,华英王国几乎是兵不血刃地将其全境占领,南蟠王国也攻占了除都城意外的所有领土,并趁势杀入占城境内。
但令他失望的是,两处齐国领地的攻击却进展不利。除了开头几日,夺占了几个小型前哨据点和移民点外,他们的主城以及核心堡垒,多次强攻之下,未能撼动丝毫,反而损兵折将。前线领兵的将领纷纷叫苦不迭,声言,齐军火力异常凶猛,城头火炮多达数十门。炮火一开,声震百里,弹如雨下,军兵死伤累累,非人力所能敌。
尤其是在南平城下,齐军在短短数日间,便聚兵数万余,发动了连续反击。广南军陆续丢掉了期初夺取的几座前沿据点,为了重整军势,广南军暂时后撤数十里,于险峻谷道筑垒坚守。待挫敌锋锐后,再行反击。
齐国海军舰船数十艘,在战端开启未久,便开始一路北上,频频袭击广南沿海府县村镇,使得整个广南国沿海地带一片风声鹤唳,处处示警。
阮福濒已经下令沿海府县官员,全力疏散治下的人员和财物,放弃难以坚守或者太过靠近海边的城镇,并有限度地实施坚壁清野,以防齐军登陆攻击。
对于齐国这种拥有绝对海上控制力的国家,阮福濒也明白在发动战争的时候,广南国必然会遭受更多的损失。但若是就此放任齐国逐步蚕食广南国势力,并对他们赤果果的打压和排挤行为置之不理的话,长此以往,我广南国将威势不再,地区大国地位亦将不保。
不过,阮福濒还是有一丝清醒的意识,对于齐国这种远离安南地区的海上强国,广南国囿于孱弱的海军实力,是无法彻底将其击败的。他准备以雷霆之势,迅速攻占华英、南蟠、占城,以及齐国领地,然后据此与齐国展开谈判,迫使对方做出某些让步,尊重广南国于安南地区享有的特殊地位,勿要再支持占城,挑衅广南国的威势,最终维持原先的地区格局势力。
隐隐从香河河口传来的沉闷火炮轰鸣声,显示齐国海军舰船正在不断试图冲入香河,然后正在与广南岸防炮台进行激烈的炮战。他们目的很简单,就是想沿河上朔至顺化港,对广南国都城发起攻击,妄想以这种直捣腹心的模式,结束这场战争。
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快马都会将香河两岸炮台反击齐军舰船的战报送来。这几日来,游曳在附近海域的十数艘齐国战舰一改此前徘徊不进的态势,轮番派出舰船冲击香河河口。但在炮台的猛烈轰击下,被一次又一次地击退。前去督战的王弟阮福佑不断送来捷报,击沉、击伤齐国舰船数艘,毙敌千余,使敌未能突入河口半步。
对于岸防和江防炮台,阮福濒还是有些信心的。从河口至顺化港,沿线布置的炮台达十余座,火炮百余门。这些炮台的建设,其中还有不少西洋夷人参与设计建造。他们声称,在这种严密的防护下,即使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舰队想攻入香河,都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足可保顺化数百年和平。
另外,在顺化周边百公里范围内,阮福濒还留了八千余部队,其中还包括精锐的神武四卫军,并装备了大量的火器。若是齐国想从其他地方登陆,往攻顺化,必然会遭到我广南大军的层层阻击,让他们在陆地上把血流干。
齐军本土远离此地,往来支援不便,而我广南据有天时地利人和之优势,若是能一直将其迫于海上无法登陆,打成一场消耗战,则齐国必然无法久持。到时候,他们只能罢兵言和,承认我广南应有之地位和权益。
“大王,香水城急报!”突然,一名禁卫快步登上城楼,单膝跪倒在地奏道:“齐军于午后未时(13点至15点)突然攻至香水城,当地驻防府卫军正在全力反击,请求大王速派援军前去解围。”
“齐军如何会从南方攻来?”阮福濒愕然,“沱灢驻有府卫军一千五百余,为何未收到任何警讯?”
顺化以南有泄湖、山岭阻挡,兼之又有沱灢港驻兵一千余兵力,怎么会让齐军突然杀至香水城?要知道,香水距离顺化不到二十里,须臾间,齐军便可攻至顺化城下。
“香水城报讯使者言,齐军乘坐大量舟船,从泄湖沿河上朔至香水城下,随即便猝然发起攻击。而且,齐军攻势凶猛,火器犀利,此时,怕是……”
“回宫!”阮福濒脸色苍白,挥动袍袖,疾步朝城下走去。
“召殿前御林卫大将军、神武四卫、殿前六卫、驯象四卫、顺化府卫军都指挥使立即前来宫中议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