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齐国陆战队攻破滨州后,就地征集大量骡马,迅速直插西南,与围困济南的太子麾下登莱镇一万余官兵会师,然后架设数门火炮,猛轰城墙。一日后,轰塌城墙一角,随即督降军攻入城中。
李率泰、耿仲明部八旗汉军先是于城中巷战,拼死不退,但被随后进城的齐国陆战队火枪击溃,无奈率部逃出济南,往西南文昌而去。
奉命监军的太子少仆、莱州巡抚张汝良意属济南重镇,山东大埠,意图占据,以为太子行辕所在。但被齐国领兵军将牛虎、李发德所阻,言,济南为南北要冲,天下瞩目,若占之,势必会遭到建奴大军围攻。而太子根基登莱之所,距离济南较远,无以照应,且粮草军械亦难以补充,非长守之地。
登莱镇总兵蒋永锐也持同样看法,不主张占据济南,张汝良无奈放弃。
于是,全军立即在清剿完济南城及周边清军残敌后,立即开始组织人员和骡马车队,开始搬取城中物资,撤往青州。
考虑到清军可能已回返山东,齐国陆战队携自救军两千余,先行出发,进抵淄博,为撤退大军前导开路。
傅锦彪等所有骑兵则被受命前出淄博以北二十余里,为大军撤退提供侧翼预警。
对于建奴大军可能会前来围住堵截,齐国军伍和登莱镇并不是很担心。他们一路袭破乐安县、滨州、高清等地,几乎将附近所有钱粮掳掠一空,无法带走的,也是尽数散于民众。清军若是集起大军前来,若是不带充足的物资补给,恐怕周边各地是难以供给清军所需。
你若是只带少量兵马前来,齐国陆战队与登莱镇官兵合兵一处,有万余军队,根本不怵建奴来攻。
6月6日,梅勒章京伊尔德领外藩蒙古骑兵一千余,在淄博恒台镇遭遇大明骑兵一部,对方在点燃沿途烽火后,骑马狂奔逃回临淄博城。
伊尔德驱蒙古骑兵随后掩杀,迅速接近淄博城,并趁城门未及关闭之时,就势攻入城中。就在蒙古骑兵蜂拥入城,大声狂笑着,准备纵马屠城时,突然遭到街道两侧无数火铳兵攒射,人马立时倒伏一片。
尚未进城的伊尔德大惊,慌忙领兵急退。此时城头十余门火炮齐射,铺天盖地的散弹炮子将未及退走的蒙古骑兵瞬间击杀两百余。
最后,伊尔德仅带着剩下不足四百余蒙古骑兵败退回博兴镇(今山东滨州市博兴县),在此遇到阿巴泰派出的七百余征集粮草的蒙古骑兵,方才止住颓势。
6月8日,阿巴泰闻报伊尔德于淄博败阵后,遂将四散于野征集粮草的六千余骑兵集结,朝着淄博扑了过来。
当日午后,清军大队骑兵杀至淄博,却又遇到一座空城,捕获未及逃走的乡民询问得知,明军大队已往东撤退。
6月9日,阿巴泰部清军骑兵大队休整一夜后,寻着明军撤退的痕迹,就朝东面追了过来。一个时辰后,追至淄河河畔,却见两千余黑衣和灰衣混合的贼军正在河对岸列阵以待。
淄河宽不过五丈(约14--15米),就算加上两岸的滩涂,也不超过十丈,水最深处也仅有一丈(2.7--2.8米),虽然河中的数座木桥均已拆除,但纵马也可从浅区轻松跨过,但那两千余敌军恰恰就挨着南侧山岭,守在河水最浅的几处河滩。
阿巴泰命令一千蒙古骑兵,寻浅水处,分数路突击过河。在他的印象中,只要我大清甲骑发起冲锋,敌军无不动摇溃散。虽然这股敌军瞧着像是比较堪战的军伍,但均为步卒,想来击破不难。若是将其杀散,定要聚大军尽数俘获。太可恶了,凭借舟船之利,调动我大清铁骑往来奔波,马匹都跑死了数百骑,人也跑脱了相。
然而,数路突击过河的蒙古骑兵却遭到了对岸敌军的连续火铳射击,死伤累累,在丢下两三百多具人马尸体后,蒙古骑兵蜂拥着又退了回来。
呃,什么情况?
阿巴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在辽东战场也不是没遇到过明军的火铳射击,可那玩意吓唬人的成分要远远超过杀伤的效果。怎的,河对岸的明军就因为服饰穿的不一样,拿了一根根火铳,就突然变得厉害起来了。
“王爷(阿巴泰受封为多罗饶余郡王),对面身着黑衣的贼军,可能就是去年击败肃亲王大军的齐国军伍。”汉岱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向阿巴泰提醒道:“另外,此前他们伙同登莱伪明太子兵马还击败过巴哈纳、石廷柱所部。如今,在此处又遇此贼军,我等万不可轻敌!”
“齐国?”阿巴泰惊讶地问道:“就是那个曾经偷袭我辽东的明国藩属小邦--齐国?”
“正是。悉闻此贼军善用火器,锐不可当。在登莱,两败我大清天兵,恐怕有些门道。”汉岱坐在马上,扭头朝河对岸看了一眼整齐肃然的齐国军伍,表情有些凝重,“我们遇到他们,还是小心为妙。”
“……你带一部骑兵绕行下游,寻一处浅滩渡河,然后攻其后路。”阿巴泰沉声说道:“咱们兵多,又全是骑兵,还能让这几千人给阻在这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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