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涰 “若是那些暴动的平民推翻了现在的明国王室,建立一个新的王国政府。我认为,对我们的影响应该不大。”巴雷克上校说道:“至少对那些控制明国沿海贸易的商人们不会有太多变化,他们不过是换了一个重新需要效忠的皇帝,应由的商品贸易还是要继续,他们对保有贵金属,都有着非常执着的热爱。”
“那对控制明国海域的尼古拉一官,有影响吗?”德林总督问道。
“短期之内不会有影响。”巴雷克上校想了想,然后说道:“毕竟,尼古拉一官拥有这个国家最大的海上力量。假如这个国家新的王朝建立,可能会仍旧借助于他,维护周边海域的安全和经济利益。”
德林总督点了点头,随即沉思起来,明国局势的剧烈变化,会对整个远东地区产生什么样的连锁反应,而东印度公司又能从其中获取些什么利益。
“先生们,你们说汉洲人会不会深度介入明国混乱的局势当中。假如,嗯,我只是假设,汉洲人若是陷入了明国混乱局势里,以至于他们无法抽身,并且牵扯了他们所有力量,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一个机会,一个趁机削弱汉洲的机会。”德林总督突然说道:“毕竟一个太过强大的汉洲,对我们东印度公司而言,是一个不小的威胁。”
“汉洲人应该不会深度介入明国当中吧。”高级商务参赞弗雷德·阿普顿说道:“距离如此遥远,汉洲虽然在明国有着重大的利益,但不可能冒着拖垮自己的风险,去深度干涉明国局势。要知道,明国可是一个拥有亿万民众的巨大国家,仅凭汉洲目前的实力,他们无法改变明国任何局势的变化。”
“若是我们帮他们呢?”德林总督若有所思地说道。
“帮汉洲人?”弗雷德·阿普顿不明所以,“我们帮汉洲人一起去介入明国事务?我们如何去做……”
“汉洲人为了介入明国事务,其海上大部分运输资源必然也会倾斜到往来明国和汉洲之间的物资运输上面。如此一来,他们汉洲本土的运输能力恐怕会稍显不足。若是我們东印度公司出面与汉洲人协商,逐步加大与汉洲的合作,利用我们众多的海上运输力量,来填补他们的运输缺口,以便使汉洲人可以心无旁骛地去投入到明国巨大的混乱局势当中。”德林总督神情振奋地说道:“如此一来,在整个东印度群岛,他们就无暇分出更多的精力来延缓迟滞我们的殖民进度。也许,明国那个巨大的泥潭,甚至可以将汉洲拖垮,以彻底削弱他们的实力。”
弗雷德·阿普顿听了,不由与总督府内其他殖民官员互相看了看,脸上抱以苦笑,总督大人的这个设想,似乎太有些一厢情愿了。虽然,汉洲人都来源于明国,并且在明国有许多重大利益,但只要他们的执政者不是傻瓜,怎么会耗费自己的国力,将有限的力量投入到明国混乱局势当中呢?这明显是一笔不划算的生意,根本不可能发生。
“先生们,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异想天开。”德林总督见众人异样的脸色,郑重地说道:“从我们驻汉洲代表发回来的信息显示,汉洲人似乎正在加大生产各种军事物资,而且,他们还在组建新的常备军。据悉,汉洲人在半个多月前,有多达五六百人的军队登船离开汉洲。虽然,我们驻汉洲的代表无法确认那些军队去往何方,但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是被派往明国。”
“因为,他们的军队中,携带了至少四五十匹马,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是战马。先生们,请问在什么地方才会适用于战马?东印度群岛?半岛地区(中南半岛)?还是菲律宾?不,都不是,唯一能适用于战马的地方,是明国。汉洲人已经开始动员了足够多的力量,他们肯定是想在明国谋取一些符合他们自身的利益。”
“若是,我们在他们后面推一把,将我们东印度公司的运输力量借助给他们。我认为,他们为了在尽快地在明国获得某些重大利益,很可能会接过我们递来的助力。”
“若是,汉洲因为介入明国混乱局势,而在其中却获得了某些重大利益,并以此促进和提升了汉洲的实力,那我们东印度公司岂不是为弄巧成拙?”弗雷德·阿普顿不禁反问道。
“巴雷克上校,你认为,在明国这个巨大的国家面前,而且又处于局势非常混乱的局面当中,汉洲人会谋取到足以提升其实力的重大利益吗?”德林总督转头巴雷克上校。
“若是明国那些暴动的平民推翻了明国政府,我认为汉洲人为了继续获得某些利益,可能会试图积极靠拢新成立的政府,并与之重新建立关系。”巴雷克上校说道:“但是,根据这个国家一些历史反馈,一旦强大的新生政权建立,必然不能容忍一个外力武装势力出现在自己国家的附近。同时,为了维护自己的正统性和权威性,他们可能会驱逐、消灭任何一个敢于介入本国局势当中的外来势力。除非,汉洲人可以为之妥协退让,并放弃一些曾经获得的重大利益。”
“也就是说,汉洲人现在于明国地区是多么地努力争取来的重大利益,那么以后明国发生政权更迭后,很可能就会多么无奈地去放弃,或者被迫以武力维持,陷入新的争端。”德林总督微笑地说道:“所以,于明国土地上,不论是汉洲人是想极力争取获得某些利益,还是以后尽力维护和保有利益,他们的精力和有限的资源,都将会无可避免地分散到北方大陆上,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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