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轵 想我大明数十万精锐,不计其数的文臣武将,陆续丧于辽东建奴之手。这座岛上才几个人,就敢去辽东,打那建奴的盖州城?
毕学超点点头,深以为然。这辽东的建奴,如今已然坐大,而且屡次入关劫掠我大明内地,已成为整个大明朝廷最为头疼的边患问题。打,打不过;守,……嗯,特么的也守不住。数十年来,面对建奴,我大明朝廷,竟然鲜有胜迹。
“吱”的一声,营房的门被推开了,陆续进来四五个明人模样的男子,其中三人分别身着青黑色军服和灰色军服,一眼就能看出是武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到我岛上,意欲何为?”赵宏兴沉声问道。
“我乃大明山东登州府蓬莱县主薄,毕学超。”毕学超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地说道:“此岛乃我蓬莱县所辖,何曾成为你们口中言及的所属。本官登上岛来,自然是要巡视治下所民,辖下之土。”
赵宏兴闻言,不由尴尬地苦笑两声。说起来,这长山岛还真的是归于蓬莱县治下。我们大齐王国占据此岛,用于移民中转之地,却也不能明说这个岛属于我大齐。
另外,三年前,赵宏兴不过淮北一普通读书人,甚至连秀才也没中。兵灾饥荒之后,随着流民就上了汉洲的移民船,在汉兴岛帮着张文琪处理民政事务,两年前,才被委派到这个岛上任职指挥。此时,面对大明朝廷正经官员,心里竟然隐隐有些心虚。
“此岛不是被你们大明早已遗弃不顾了吗?”派驻在长山岛上的黑衣卫白锦河开口说道:“若是你们蓬莱县有能力保有这些海外小岛,我们让与你们,又有何妨!建奴来了,你们守得住吗?”
毕学超顿时语塞,大明朝廷遗弃的何止山东附近的岛屿,以前的东江镇所在地皮岛,自被建奴攻破后,也是遗弃不顾,并且辽东海域所有小岛,几乎全都放弃了。有能力的,可以将岛上遗民接到山东各地安置,若是力有不殆的,甚至连岛上之军民也弃之不顾,任其自生自灭。
“难道建奴打来了,你们就能守得住?”毕学超面带愠色地问道。
“自然!”白锦河自傲地说道:“建奴敢来的话,我们必会将其尽数斩杀。”
“好大的口气!”毕学超不屑地说道:“建奴之强,人所周知。岂是你区区小岛数千人丁,就敢撩拨于它?”
“哈哈……”白锦河与另一名黑衣卫笑了起来,“我们岂止敢撩拨于建奴。我们去年十一月还破了辽东建奴的盖州城,毙伤俘建奴千余人,缴获物资无数,并解救被掳百姓一千八百余。就在我们城外的苦役营中,尚有数百建奴和其家属,以繁重劳役赎其罪孽!”
“你们当真破了建奴的盖州城?”毕学超惊讶地说道:“而且,还俘杀建奴千余人?”
“你若不信,尽可去城外苦役营查探一二就是。”白锦河说道。
“大人!大人!”营房外突然传来几声急切的呼喊声,片刻,一名乡兵满脸喜色地喊道:“赵大人,陆战队和乡兵回来了!他们在莒州(今日照市莒县)海边大破建奴,还带回了许多粮食!”
“我们的人回来了!”赵宏兴一把抓住前来报信乡兵的胳膊,“他们是……全部都回来了?”
“是,大人。他们全部都回来了。”那名乡兵的胳膊被赵宏兴抓得生痛,却不敢呼喊,“不过,从船上下来的水手说,我们的人也有数十人伤亡。”
“走,去看看!”赵宏兴一把甩开那个乡兵的胳膊,急匆匆地跑出营房。
白锦河等人互相看了看,随即也转身往外跑去。
片刻功夫,营房中只剩下毕学超和乔隆,两人疑惑的互相看了看对方,整个人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他们说,在莒州海边大破建奴?”毕学超轻声问道。
“大人,他们……好像是这么说的。”乔隆挠了挠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走,我们也去码头看看!”说着,毕学超径直从大开的房门走了出去,然后朝着码头方向疾步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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