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餖 “是吗?”那个被叫作小孙的士兵走了过来,“啧啧……,瞧他的甲胄,可能还真的是一个建奴将领。哎,小岳,那匹马废了,眼见活不了了。有些可惜了。”
“死了就死了,还能吃马肉不是。”岳仲武俯下身子,将金砺腰下的短刀解下,扔到一边,然后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翻身摁倒,在同伴的帮助下,把他捆了起来。
金砺脱臼的左臂被压得生痛,豆大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落,一时忍不住,轻轻地哼了几声。
“呸!狗日的鞑子,甭装可怜!”那个叫小孙的陆战队士兵一口浓痰吐在金砺的脸上,“乖乖跟着爷爷撤回岛上去!要不然,弄死你!”
岳仲武等几个陆战队士兵带着十几个民壮在河边看守随行而来的小船,却不料在此逮住了逃奔这里的八旗镶红旗副都统金砺,也算是此贼运气实在不好。
整场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毙建奴步骑二百六十五人,俘一百二十三人,缴获建奴劫掠所获大车八十多辆,解救被掳明人一千五百余。而齐国陆战队和乡兵阵亡七人,伤二十八人,算是损失轻微。但收获却非常巨大,金银布帛不算,仅粮食就有近三千石,足够长山岛上的七千多饥民食用一个月。
徐传兴命令随行民壮和部分被救明人将车辆迅速赶到河边,抓紧时间,先将粮食装入船中。对于那些玉器、瓷器、布帛,以及牲畜尽数丢弃于野,并任由那些被掳明人随意拿取,然后各自散去。
待至傍晚,已经有零星的建奴游骑出现在傅疃河附近,但在陆战队和乡兵严阵以待的持枪警戒下,只是远远地观望,并未靠近攻击。想来,他们是在等待后面的大部队前来支援。
建奴游骑带队的佐领已经查看过战斗的现场,非常惊讶地发现,整个战斗过程应该不是非常激烈,但八旗汉军镶红旗官兵却遗尸数百具,而且都是层层叠叠的倒伏在一起,并不像是短兵相接那种遗尸各处的场景。这说明,护卫车队的汉八旗军兵都是被对方一股脑地击杀在有限的几个地方,几无还手之力。
看到这一切,使得带队的佐领不由显得小心谨慎起来。以往,建奴甲骑在战阵中,可都是敢以十几骑就朝明军百十上千的队伍发起进攻。如今,瞧着这些军阵肃然的黑衣军伍,似乎看着不像好惹的模样呀!
“到了夜间,先让船队顺河而下,民壮沿着河岸内侧撤退,陆战队和乡兵在两岸殿后掩护。”徐传兴沉声说道:“建奴游骑必然会趁夜突袭我们,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都不打火把,摸黑赶路。外侧队列,着腿部护甲。凡有任何动静,立即开火射击!”
几艘吃水比较深的浆帆船未敢驶入河道,而是在海边等待,十几艘大小渔船装满了粮食和财物,就装不下太多人了,只能在河道两岸步行返回海边营地。
“俘获的建奴如何处理?”副连长罗纪问道。
“留下几个高级将官,其他将佐军官全部杀了!”徐传兴想了想,说道:“至于建奴士兵,……每个人砍断一条腿!”
“……是!”罗纪明白,之所以不全部杀了,而是砍断一条腿,是想着能给追来的建奴多制造一些麻烦。一名伤兵,最少需要两个人来照料。另外,将伤兵留给建奴,还能多少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入关劫掠,虽然收获丰厚,但,也是有风险的。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带队的建奴佐领隐约间发现那队黑衣贼军开始沿着河边朝东南方向撤退。随即,命令附近的游骑聚合在一起,小心地在河道两岸跟在侧后。
有胆大的建奴游骑想趁着夜色,骑马驶近河边,试图以弓箭射杀对方。但在寂静的夜色里,隆隆的马蹄声,非常清晰的暴露了建奴的位置,尚未驶近,河岸边赶路的黑衣军接连朝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打了两轮整齐的火枪排射。立时,将三四骑建奴甲骑撂到在地,惊得其他建奴游骑慌忙带马驶离河岸。
随后,跟随的建奴游骑便不再随意靠近河岸,但他们却时不时地下马,带着弓箭,悄悄摸到河岸附近,朝着月光下影影绰绰的队伍施放几支冷箭,但不出意料地引来对方又是一阵排枪射击。
如此三番五次,将陆战队官兵惹得有些恼了,在又一次被冷箭偷袭后,先是排枪射击,然后一队陆战队士兵端着火枪摸黑就冲了过来,刺刀对着路上所遇任何障碍物就是一阵疯狂捅刺,当场格杀三四名建奴甲骑。
这一次后,建奴游骑稍微老实了许多,知道对面的黑衣贼军,不仅火器犀利,而且士兵训练有素,敢于近战,果毅勇悍,竟然丝毫不亚于满洲八旗劲旅。
所有建奴甲骑不由生出一丝深深的疑惑,这股胆大的黑衣贼军,倒地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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