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牫 附近两个水手敬畏地看了看齐远山,只觉得他口中大声呼出的语句,似乎豪迈而又坚毅,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虽然不是很明白话语当中的意思,但隐隐感觉很提气。
据说这位年轻的大人是去汉洲东部新拓殖区,就任大总管之职,而且还是我们齐国大王的侄儿,可谓身份尤为贵重。他们一行两艘运输船的船长对他的态度均是异常恭敬,作为普通的水手,更是要小心侍候。
不过,出海两日来,这位大人态度极为谦和,并无贵人那般盛气凌人。甚至,在闲暇之余,他还会跟着船长和水手长一起讨论如何操持船上的风帆,驾驭船只,能更好地借助风力,提高船速。看的出来,这位年轻的大人居然是个操船的好手,对海上的许多事务都很了解。
“俺十三岁就跟着舅公和几位叔伯从登州出海飘荡,七年前,最终来到这汉洲大陆。说起来,俺在海上也是经历生活了两年多时间,对海上的一切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知晓六七分。”齐远山笑着对“守望3号”的船长莫光中说道:“俺们大齐虽然占据汉洲大陆,但是各地经济往来和物资运输,大都依赖海上运输。而要维持我海上生命线,自然要不断强大我水师。你等虽然暂为服务民用运输,却也是我大齐水师最为依靠的后备力量。说不定,某个时日,你就被征召成为我大齐王国水师忠勇的军官。”
“大人说的是。”莫光中点头说道:“水师官兵饷银丰厚,国中所处地位也高,何人不想成为其中一员。我就盼着,建业造船场每年能多建几艘战船,以便可以征召我等加入水师,为我大齐王国维护万里海疆,贡献微薄之力。”
“俺相信,你以后定然是一名水师好军官!”
“谢大人吉言!”
12月23日,一行两艘运输船在海角堡(今澳洲最北端巴马加小镇)停留一日,卸下部分物资于此,随后两船在此分开。一艘驶往威远城(今巴布亚新几内亚莫尔斯比港),而齐远山所乘坐的“守望3号”则前往威海。
12月28日,“守望3号”经过潘家堡(今澳洲道格达斯港),抵达威海(今澳洲凯恩斯市)。它将在此停留三日,卸下数台纺织设备和配件,以及部分粮食、金属农具,然后再装运布匹,继续南下,经高平堡(今澳洲因尼斯费尔市)、广陵堡(今澳洲汤斯维尔市)、上谷堡(今澳洲鲍恩市),最后抵达云阳城(今澳洲麦凯市)。
经过四年多的发展,威海城的面积已经扩大至原来的数倍,城区面积达四平方公里,人口也增加到九千余人,成为仅次于建业城和新淮安城(今澳洲帕默斯顿市)的第三人口重镇。而整个威海地区人口也突破三万,在去年六月间,撤总管区,成立威海府,府址亦为威海城。
明年一月份移民到达后,移民部还将往此地分配五千余移民,继续夯实和扩大该地区的棉纺中心地位。
尽管威海府和南边的云阳地区棉花种植面积逐年扩大,产量也是快速增长,每年的移民人口更是大半分配至这两个地区,但经过数轮改造升级后的威海棉纺厂却始终处于棉花原料的短缺状态,一年当中总会存在两三个月的机器闲置情况。而到了每年的棉花采摘季,也会面临劳力短缺,使得两个地区的各级政府不得不进行全民动员,倾力投入棉花采摘和收购。
如今,依赖于威海棉纺中心的大规模工业化生产,整个大齐王国的棉布已经实现了完全的自给,对大明和印度的棉布需求大为降低。也许到了明年,随着威海棉纺生产规模的继续扩大,大齐反而会向帝汶岛、爪哇岛等土邦王国售卖汉洲产的棉布。
“十余日海上航行,屈身于狭窄舱室,让你受累了。”齐远山扶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子下了船,满脸的关切,“稍后,我将你安置在城中馆舍,好生休息两天。接下来,还有十余天的海上航行,可要心里准备。”
毕春莹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和倦怠,眼巴巴地看着齐远山,“原以为自己经历了从大明往汉洲的长途旅行,还能适应海上航行。却未想到,十余天的行程,已然如此困顿。若是到了大兴堡,也不知道自己还捱得下去不!”
“你可是后悔了?”
“不后悔。”毕春莹嫣然一笑,“我的齐郎,是一个经天纬地的好男儿,我毕春莹自然也是一个可经磨难的世间奇女子!”
“得妻如此,一生无憾。”齐远山看着毕春莹,豪气万丈地说道:“我齐远山此生定不负与你。待我在大兴苦心经营几年,做出一番大事业,向你家人证明,我齐远山并非厂卫之徒,也有治世之才!那时,我自会带你返回建业城,向你祖父和父亲当面请罪。”
“若是你能做出一番伟业,祖父和父亲定然会接纳与你。”毕春莹说道:“如此,也不枉我如此悖逆与你私逃。”
“汉洲东部,乃我大齐未来之根基,王国上下必然重视,物资、人员的投入不计其数,只要俺用心做事,周详筹划,做出一番成绩当不是难事。”齐远山自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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