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瘺 不过,在大明境内,这种可以去污除迹的物品被人称之为胰子,是对以前的澡豆做了改进,将砂糖、猪油、猪胰、香料等成分按比例共混研磨,并加热压制成型,这种胰子中的猪油被脂肪酵素部分地分解成了脂肪酸,进而被碳酸钠皂化成了真正的脂肪酸皂,可以说与现代肥皂相差只有一步之遥。
而汉洲生产的肥皂和香皂,则因为可以通过工业生产方式,获得了大量价廉的纯碱,使得肥皂和香皂的生产制造有了新的发展,虽然强碱香皂不适合人类皮肤长期的使用,但是可以有效清洗衣物上顽固的污渍。
肥皂和香皂的生产成本虽然很低,但汉洲人还是对这两种商品进行了精美的包装,尤其是香皂,将它打扮成奢侈的化妆品,对荷兰东印度公司采购报价,以每块3盾(约8分银子,0.6汉洲银元)的价格,售卖与他们。
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今年三月,双方完全实现商业开放以来,与汉洲和帝汶岛、威远岛等海外领地进行了广泛的商品互通互流。
印度的药材、棉布、麻布、桐油、牲畜、铜铝铅等金属材料,欧洲的船帆、钟表、精确量器,巴达维亚的船材、索具、锡兰的胡椒、安汶的丁香、肉蔻……,巨量的物资涌入汉洲和几个海外领地。
而产自汉洲的蜜酒、高粱酒、罐头,作为远洋船只最好的携带食物,更是被东印度公司大量采购。同时,汉洲的砂糖、景泰蓝、钢刀、木雕工艺,也作为东印度公司输往欧洲高价商品之一,被囤积于巴达维亚,届时,会随同那些来自大明的瓷器、丝绸、蔗糖等商品,一起集中运往欧洲本土。
“截止十一月底,我们东印度公司与汉洲的贸易额,达到了八十五万盾的金额。”荷兰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参赞弗雷德·阿普顿看了一眼手上那份财物数据,然后抬头微笑着说道:“要知道,这些贸易金额可仅仅是从三月份才开始进行的,到目前为止,嗯,也就是九个月时间。而且,根据双方的交易统计数据来看,汉洲对我们的商品需求非常强劲,几乎什么商品都可以被他们吞下,甚至就是那些不值钱的粮食,他们也是来者不拒。”
“至于贸易利润的话,我是非常看好。汉洲生产的景泰蓝、木雕工艺,完全可以进入欧洲那些皇室的宫殿当中。他们的砂糖相对于市场上普通的蔗糖,不仅卖相更好,而且甜度更高,没有其他异味和杂质。我们在欧洲的定价上,完全可以将其定为普通蔗糖的三倍,或者五倍。”
“哦,对了,他们汉洲新产的……香皂,我认为可以让欧洲的那些贵妇和小姐趋之若鹜。既能清洁肌肤,又能散发出迷人的清香,我有理由相信,这种商品一定会跟香水一样,占领欧洲的贵族小姐和女士的化妆台上。总得看来,汉洲给我们东印度公司提供的商品,不仅可以满足我们部分日常生产生活需要,还能让我们在贩卖至欧洲本土,创造可观的利润。”
“另一方面,这九个月以来的贸易往来,有近百分之七十的商品,全都是通过我们东印度公司的商船运输。至于汉洲的运力,似乎他们更加倾向于去明国运输移民到他们汉洲本土。在这里,我非常乐观的估计,随着汉洲人口的逐年增多,他们的商品需求在未来几年,也会是一个持续增加的过程。每年一百万盾的贸易额,我认为是非常轻松的。”
“非常好!”东印度公司驻巴达维亚总督科内利斯·范·德林满意地点了点头,“对于和汉洲的商业往来,我是完全没想到双方的贸易额会如此爆发式增长。汉洲不仅是一个可以为我们东印度公司提供日常生产生活消费品的贸易伙伴,也是一个可以为我们持续提供贸易利润的优质客户。更为难得的是,我们东印度公司可以凭借优势的海上运输力量,慢慢的垄断,甚至可以控制他们的商业渠道和商品终端。”
“说道了海上运力,我突然想到了前几日,那位汉洲,哦,应该是齐国,他们驻巴达维亚的代表前来拜会我时,提出一个商业要求。”弗雷德·阿普顿说道:“他们希望可以在十二月份到明年一月份,可以雇佣我们的商船,帮他们运输移民。嗯,他们会将来自明国、安南的移民先期运到巴达维亚。而为了节约时间,他们希望我们可以帮他们完成下一段的移民运输工作。即,将转运至巴达维亚的移民再运往他们位于帝汶岛上的新乡城。”
“运输移民?”科内利斯·范·德林总督想了想,然后问道:“他们为何不希望我们将他们的移民直接运至汉洲本土呢?”
“我猜测,他们不希望我们的商船借着运输移民的机会进入他们在汉洲本土的各个据点。他们担心我们东印度公司会趁机探查汉洲本土详细的水文地理,以及他们本土据点的防务情况。”弗雷德·阿普顿说道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会努力说服汉洲人,让我们的商船尽可能地进入他们汉洲本土,尤其是他们比较神秘的东部地区。实地探查一番,这个国家真正的实力。”
“不错,虽然我们目前与汉洲人实现了和平,而且双方的商业往来和贸易交流也日趋扩大。但是,前任总督戴曼先生的警示也是非常有道理的,汉洲,将来有可能成长为我们东印度公司最为强大的竞争对手。有些事情,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德林总郑重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