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年4月20日,汉洲,建业城。
上个月堵在建业港的荷兰舰队在徘徊十余天后,最终还是离去了,前往他们在帝汶岛的欧库西据点,以获得必要的物资补给。
汉洲在派出两艘飞鱼船四下探寻后,最终确认多事的荷兰人已然退走。随即,将积存在码头的大量物资,快速装船,并将建业城的最新指令随同货物,送往汉洲各地。
齐远山安静地坐在墙边的一张椅子上,看着齐天翻阅胡文进手下十几个护卫的口供,等待他的指示。
其实,有关胡文进阴谋策划行刺齐天的口供,早已拿到,并将所有事实公告于汉洲上下。但齐天仍旧指示齐远山继续逼问那些奥斯曼护卫知道的其他情况,有关南洋真神教的发展,还有几个素丹王国的政治经济和军事方面的情报。甚至,还要从这些人嘴里挖取有关那个遥远的奥斯曼帝国一些基本情况。
总之,凡是这些人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都要一一深挖出来,他们交代的任何情报,也全部记录存档。对于齐天这般要求,齐远山隐隐知道一点他的目的。
以后的汉洲,眼光不仅仅局限于南洋,局限于大明,而是要打开视角,放眼全世界,逐步去了解印度,波斯,奥斯曼,乃至于欧洲。
“一个多月了,该挖出来的,应该都挖出来了。”齐天放下手中厚厚的的口供记录,抬头看着齐远山,“将那些奥斯曼护卫尽数处理了,一个都不要留。至于那些明人护卫……,也杀了吧。”
齐远山点了点头,随即又轻声问道:“胡文进的妻妾和孩子,怎么处理?”
“……”齐天怔了片刻,说道:“留下吧,也都是一些可怜人。待以后………,以后再论吧。”
“黑衣卫和巡警处里,有近四十多人涉世其中,需要全部处理吗?”
“有多少人是知情的,有多少人是被蒙蔽的,你们甄别了吗?”
“有九人是直接参与谋划的,其余的人,应该都是奉上官的命令行事。”
“参与谋划的人处死,不明真相的全部发往威远城(今巴布亚新几内亚莫尔斯比港),判苦役五年。黑衣卫指挥使,由曹明补任,巡警处指挥使郭林禄调任丹阳堡(今澳洲格拉德斯通市)任指挥,其位由张恺接任。”
齐天针对这次汉洲的重大变故,除了直接处置参与谋划的人员外,趁机将一些要害部门全都换上了自己人。
海防指挥使张甲文虽然没有被胡文进拉拢参与其中,但态度却暧昧不清,被调任军政后勤部主事,接替他的则是民政部军械处的主事陈长义。
同时,新成立汉洲宪兵队,齐大陆任指挥使。职责主要是负责戍守建业城、防卫重要军事处所及政府机关,押送军事物资。到了战时,还需维系军纪,约束军人行为举止,执行战场纪律,审讯战俘。
对于地方的人事调整,则主要针对的是海外几个领地。考虑到新生岛(今越南富国岛)指挥使胡平江与胡文进是同族叔侄关系,再加之已在此位任职四年多。因而在六七月移民船队抵达大明附近后,他将被召回汉洲本土,任职汉洲东部新设立的云阳地区总管,主持对云阳(今澳洲麦凯市)以南地区的拓殖和开发,接替他的则是汉兴岛指挥使张文琪。
而汉兴岛(今日本宫古岛)则由新乡堡指挥使陈大郎前往就任,除了本岛以外,还要统管附近的兴和岛(今日本石垣岛)和吕宋的平安岛(今菲律宾卡坦端内斯岛),继续完善和发展这几个最为关键的移民中转点。接替陈大郎就任新乡堡指挥使的则是罗子维,齐天的岳父。
许多明眼人从近期的人事调整当中,很轻易地看出,齐天正在快速将自己的心腹,或者认同他理念的官员,安插在汉洲各个关键部门和重要地区。一些不堪大用的汉洲老人,开始逐渐退出事务部门。
虽然他们的实际权力被剥离,但仍旧在汉洲本土享有较高的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在汉洲,建立工坊,创立商社,除了最早那批来自巴达维亚的华商以外,就是这批曾经的汉洲元老,凭借其宽广的人脉和雄厚的经济实力,开办了许多小厂、作坊,还有的则通过汉洲水师和移民船队的资源,建立若干商社,倒卖各地急缺的物资和商品。
对于汉洲民间资本的投资,齐天是持肯定态度的,而且各行业也是呈全面放开的,盖因目前汉洲匮乏的生产能力,无法满足日益增长的汉洲民众需求。若是所有的产业都靠靠汉洲民政府来投资,肯定无法兼顾所有社会总需求。
新设立的汉洲大钱庄,除了承担后世中央银行的管理和调控职能外,还兼顾民间资本借贷业务。汉洲大钱庄计划在汉洲本土和海外领地的每个建制城镇,成立各地分部和分理处,对有需要资金的工坊、商社,甚至个人,进行资金审核和放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