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已满十九岁了。”曹雄说道:“是不是也该娶媳妇了?”
“呃……”齐天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不急,待与荷兰人谈和后,再考虑此事。”
“王徵的外孙女也已满十八了。”曹雄笑着说道:“前些日子,他可是隐隐约约地提醒俺这个事。若是荷兰人今年不与俺们谈和,你是要将人家姑娘拖到明年?”
“不至于吧,荷兰人与我们汉洲争斗,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反而会持续损失。他们会继续忍受损失,与我们汉洲再打一年?”
“有时候,意气会完全战胜利益。”曹雄说道:“荷兰人势大,且海上力量强横,自然心里面就会认为俺们汉洲定能压服,对它妥协认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跟荷兰人打下去,打到他们吐血为止!”齐天发狠道:“反正我们汉洲目前已经可以利用东部航线进行移民,而且我们的工业规模生产还没做起来,暂时也不需要他们的市场。”
“俺给你说的是和王徵外孙女的婚事,你咋又扯到汉洲发展上去了。”曹雄摇头苦笑道:“寻摸个日子,将你俩的事办了吧。成了家,你就是一个真正当家做主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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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阔的南海上,一支由十艘武装商船组成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穿过安不纳岛群岛(今印尼纳土纳群岛),顶着微弱的西北信风,缓缓地朝中南半岛驶去。
这支荷兰舰队在一周前,从巴达维亚出发,准备先期前往汉洲控制的新生岛,寻机拦截和打击可能存在的汉洲运输船只。但这不是他们最为主要的目的。
经过大半年的汉荷战争,荷兰人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拿汉洲人的据点没有任何办法。汉洲本土就不消说了,码头炮台林立,火力强大,荷兰战船没有一丝机会可以攻入港口。而他们的几个海外据点,也修建得跟乌龟壳一般,再加之汉洲军队作战意志极其顽强,火炮和火枪性能也丝毫不弱于荷兰人。
在帝力城下,荷兰人碰了一个头破血流后,他们再也不想去攻汉洲人据守的堡垒。至于此行目的地之一的新生岛,荷兰人表示,只是过来看看,别无他意。当然,若是遇到一两艘汉洲运输船只,那可就是他们最大的运气了。
听说那个广南国在五月的时候,积聚四千大军去攻新生岛,结果落的全军覆没,这令荷兰人震惊万分。也许,荷兰东印度公司新交的安南“朋友”经此惨败后,恐怕难以再生起攻击汉洲人的胆量了。
“这片破碎的岛屿,位置不错,正好卡在我们前往明国、日本的航线上,而且岛上面积也足够大,可以拓殖不少耕地来养活据守人员,公司应该将这里占下来。”舰队司令卡斯滕·库里茨中校放下单筒望远镜,朝身边几个荷兰军官说道。
“长官,东印度公司今年以来,连续遭到各方攻击,损失不少。”一个上尉军官说道:“估计短时期内,拿不出多余的财力来开辟新的据点。”
“是呀,今年我们似乎损失的太多了。”卡斯滕·库里茨中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在东印度群岛,面对的全都是敌人。而我们的朋友,真正能给予我们帮助的朋友,是一个都没有。”
“在整个东印度群岛,凭借我们强大的海上力量,我们不需要朋友。”另一名军官说道:“我相信,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们最终会一一击败我们的所有敌人。”
卡斯滕·库里茨中校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荷兰人在远东地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强大,不说明国的尼古拉一官(郑芝龙教名),现在就连南边的汉洲海军也能击沉他们荷兰战船了。前不久在巴达维亚城下,才击退的马打兰王国,已经开始小规模地装备火炮和火枪了。
甚至,那个处在大河(湄公河)中游的柬埔寨王国,都敢于攻击东印度公司的商站,并杀死和俘获众多荷兰商务人员以及雇佣军。
这支攻击舰队,携带了两百雇佣军和五百土人仆从兵,最为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威胁柬埔寨王国,迫使他们释放所有被俘荷兰人员,并再次允许东印度公司商站的建立。
随后,他们将继续北上,至蚝镜(今澳门)海域附近,视情况攻占此地。若是攻击不顺,则将葡萄牙人派往此地的武装商船,尽力予以歼灭,为后期攻略马六甲和锡兰(今斯里兰卡)减少阻力。
在这支舰队上,还有东印度公司派出的高级商务代表,他们是受公司委员会和戴曼总督的委托,去明国的泉州,与郑芝龙进行谈判,关于福尔摩沙的后续处理,以及日本和朝鲜贸易的等相关事务。面对郑芝龙在明国沿海咄咄逼人的态势,东印度公司准备对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让步,以求得在日本和朝鲜贸易当中,获得一些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