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人?他们怎的要来打俺们新生岛?”齐大江有些惊讶。不是应该由荷兰人来打俺们吗?
“我们不知道荷兰人许了安南人什么条件,但从安南过来的海商确实证实了,他们要派兵攻打你们那个小岛。这个时候,想来应该有了一个结果吧。”
齐大江暗自记下,狗日的安南人,居然敢攻我新生岛!待过几日离开泉州,就往安南走一遭,说不得给他们一个教训。
“敢问,以后我等汉洲船只,可否借用你家泉州码头做船只修复保养,费用该如何计较,俺们如数支付。”齐大江看着郑芝豹,认真地说道。此次由东线来到大明,搜罗移民、袭击荷兰人的据点,最少需要三到四个月时间。要是船只遇到了荷兰人,少不了要交火作战,那么船只受损修补在所难免,因而想借用郑家在泉州的船场做船只的维修保养。
“没问题,这个我可以代表我大哥原则上同意。”郑芝豹点头说道:“不过,你们要是劫掠了荷兰人的据点,所获物资,可就要优先交付我们郑家处理。放心,我们不会坑你的。至少,目前我们还是处于事实上的联盟不是?”
狗屁的联盟,还不是想从俺们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劫掠荷兰据点的物资,交付给你们,定然会比市价少一大截。
“好了,正事谈完了。”郑芝豹笑眯眯地看着齐大江,“该轮到你们自家兄弟谈些私事了。”说着,站起身来,朝舱室外面走去。
齐大江正在疑惑的时候,从舱室外进来一人,神情激动地先冲郑芝豹躬身施了一个礼,随即抬眼看着齐大江。
“大哥!”进来之人,真是齐家兄弟老大,齐大海。
“老二!”齐大海一把抓住齐大江的胳膊,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三弟、四弟,还有舅父他们……一切可好?”
“都好着呢,都好!”齐大江看着大哥,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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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地待在这里,恐怕要被热死吧!”齐天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在威远堡城外没走多远,身上已经是汗流浃背。
十天前,齐天乘坐“扬波号”先至牛岛(延德纳岛),将五十名乡兵和两百多帝汶岛土人卸下,并在那个命名为牛庄(今印尼延德纳岛瓦特穆里小镇)的定居点修整两日,随后拉了十头野生水牛,便启程前往威远堡(今巴布亚新几内亚莫尔斯比港)。
3月底的威远堡正处于雨季,闷热多雨,气候湿润,但居住在这里的不论是明人移民,还是汉洲土著、呂宋土人,乃至新进到来的安汶俘获的荷兰人,全都奋力地为这座新城镇的不断完善而努力建设着。
现在的威远堡已经扩展成一座周长达两千多米小城,砖块轮窑、水泥窑、制陶窑、造纸坊、木工坊等基础加工业均已建设完成。再加上码头附近的一座修船所,可谓是除了汉洲本土以外,发展最快的海外领地。
无他,盖因威远堡在东线移民航线的众多补给点里,所处的地理环境最为优越,港口条件也是最好,因此被作为东线移民的主要物资人员中转点。
齐大江带着汉洲最主要的九大船已经前往大明,临行前,曾嘱咐威远堡指挥谢立民多备各类生活物资,并尽可能地修建更多的临时房屋,以待大量移民到来。
齐天到来后,基本肯定了齐大江的决定,同时为了更好地实施移民准备工作,他准备在此停留十天左右,实时指导和规划威远堡的下一步工作。
威远堡海拔不高,虽地处沿海,但气候还算干燥,每年大体经历旱雨两个季节。5-11月份东南风持续不断,降雨量较少,气候凉爽。12月-来年4月,受季风影响,常刮西北风,闷热多雨,白天气温最高可至38-39℃。受上述自然及地理等因素制约,威远堡地区林木相对稀少,但连绵的丘陵草原茫茫,植物也较为茂盛。
而且,威远堡北面以山脉为屏障,两面环水,如果能善加利用,做好防御,可谓易守难攻,安全无虞。但整个威远岛(新几内亚岛),已经属于蛮荒地带,不要说荷兰人,就是连最早接触岛屿最北端的西班牙人,都看不上这座岛屿。想必,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有西方殖民势力前来争夺此地。
“那些荷兰人与葡萄牙人省着点用,不要弄死太多!”齐天远远地望见一处建设工地上,几个乡兵正在拿着藤条不断地抽打一个倒在地上的欧洲人,要么是犯了错,要么是某些行为激怒了监督管理的乡兵。
“大总管,这些夷人桀骜不驯,自持身份,不好生教训一番,不服管教呀。”威远堡指挥谢立民也看到了那一幕,便为乡兵辩解道:“刚来我们威远时,夷人气焰更甚。”
“以后谈和的时候,还要拿他们做筹码,与荷兰人做些交易。”齐天说道:“尤其是那些有身份的,要好好对待。”
夺占帝力,攻取安汶,汉洲俘获了大量的葡萄牙人与荷兰人,分别看管在建业城和威远堡。除了那些有用的工匠艺人被挑选出来,待遇也等同与汉洲普通工匠。而一般的士兵、平民、殖民官员都被两地民政官员统统罚做苦役,为汉洲的建设,奉献出自己所有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但为了交好并联合葡萄牙人,建业城已经开始逐渐改善了俘获的葡萄牙生活条件。在威远堡,因为战前宣传所致,当地移民和乡兵非常痛恨荷兰人,对于此地的荷兰俘虏也就显得比较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