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萧弄月震碎心脉时,若没有及时的灵药给予,花新狐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
突然,她只觉袖管中的琉璃项链微微跳动了几下,项链里的发丝发出微弱的光芒,一股暖流顺着手腕,渐渐流淌进体内慢慢游走,延着经脉进入五脏六腑,直达心肺与大脑。
所经之处,化作无数股炙热燃烧的真气,犹如条条火龙在助她炼骨修经。
花新狐当时傻笑,除了对萧弄月无情的心痛,还很庆幸的发现,有了这条项链,她前世的修为仙力竟奇迹般的回来了!
“弄月,我再问你一次,你信不信我?”
任凭周围形势急迫,花新狐还是想要在离去时,想要个让自己死心的准备的答案,却又不想放弃萧弄月的深情。
她星目期盼,直视着萧弄月的赤眸,“我现在拥有两世记忆,我说过,我就是你要找的剑花音,不要再走弯路与那些坏人纠缠了!你可以怀疑我和我母亲说谎,可是你手中的轮梭镜不会说谎,试图打开它被人封印住的影像,一切答案,都可知晓!”
“小狐狸,你太天真了!就算知道真相又如何,现在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本尊已经有了小天,至于对你的爱,皆已化作浮云。本尊不会纠缠于你或是曾经的剑花音,那些有关剑花音的人或事,本尊都会放下。你也不要再痴迷本尊这副容颜了!”
萧弄月咳嗽几声,声音冰冷虚弱,语气生疏陌生,奇怪的是,竟然没有喊她是小花朵!一而再再而三的自称本尊!
花新狐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说,狠心至此,不禁抬手摇晃着他,“弄月,月哥哥,难道你真忘得了花音?你忘了自己为何魔化了?”
萧弄月冷了声音,“本尊心里只有小天,不是你的月哥哥!”
“呵呵,是么?”
花新狐嗤笑,摇摇欲坠,心痛的感觉,让她很快吸收了炽热的项链灵力。
她想,她已经找到了答案,抬手就拔出花音剑,萧弄月心头血溅了两者满脸满身,却是那么的苦涩。
萧弄月突然站不住脚,头脑再次的剧痛,让他痛的蹙眉闭眼,踉跄的后退几步。
游羡鬼与火凤断天马上意识到不对劲,飞身过来,才及时扶稳了他。
花新狐身上的伤以无大碍,从虚戒中,拿出为数不多了的丹药,亲自喂萧弄月服下。
萧弄月没有排斥她的相助,朦胧的睁开眼,看了看花新狐悲痛的神情,就晕了过去。
火凤断天大手一挥,心急的将他护送到软榻之上,心里眼里只有萧弄月,又似乎想透过萧弄月,寻找到爆情魔君的英俊身影!
“游鬼鬼,等弄月醒来,你告诉他,让他以后为自己而活吧!他的花音,心已死。”
话落,留下一脸深思不解的游羡鬼,花新狐带着白心池与允霞鹤,御剑离开了魔界。剑身发出的淡蓝光屏,众魔根本无法近距离靠近,狐姬咬牙切齿的“目送”着他们离开魔界。
…………
出了魔界范围,外面的世界已到了日落时分,满霞绯红,照应在两母女身上,别样的炫亮美好。
这一次,她们御剑飞行,去了东宋,白心池本不愿去的,在花新狐多次的规劝下,还是低着头,抿唇答应了。
曾经是花新狐太小太任性,不懂事,现在想来,多少有些后悔。
毕竟没经过母亲同样,擅作主张要了和离书,白心池性情温和,就算心中有苦,也不会轻易让她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是如此的善良。
她长大了,也不可能一直陪伴在白心池身旁,况且她还是仙逸山的弟子,这趟回去,希望可以圆她母亲的梦。
若是花墨涵那个便宜爹爹依旧固执的不要她母亲,只要她母亲点头,一定会带她永远离开那个男人的视线。
至于她自己,对于花墨涵认不认她,还真是无所谓了!
本来,他们就不亲,谈不上伤心与否。
而魂乔玉伤势不轻,花新狐至始至终没有呼唤他出来。偶尔会跟他用密语交流几句。
“小玉儿,你伤势好多了么?要不要让我再输些灵力给你?”
“小星星,我魂乔玉可是真真切切的大男人,伤势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我。你一个小女人现在带着你母亲,真的准备去东宋,见那个混.账老爹?”
“我不想欠母亲那么多,既然我的身份已经揭开,那便宜爹爹要是不认我,不要母亲,我就会带母亲回到狐仙岛。”
“那……萧弄月那边呢?”
花新狐沉默了一瞬,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变了,变得甚至不像从前的他,淡漠了寻找前世的我的执念。走一步算一步吧!”
由于便宜爹爹花墨涵也是修过仙的,在他的丞相府里里外外都有结界,作为阻挡外敌侵害他家人的屏护。
天色已晚,花新狐带着白心池终于到达了东宋的地界,蓝袖浮动如展翅高飞,夜风徐徐,母女两个仿佛天外飞仙,衣发飘飘,容颜清秀不凡,美的各有千秋。
如果把花新狐比作是一朵芬芳万里的白百.合,那么,白心池便是一朵粉色的怒放牡丹,片片娇艳欲滴。
花音剑一出,凝聚了前世灵力的剑尖闪出一条蓝丝带一般的剑气,很快划破了结界。
这么大的动静,丞相府的府卫可以没有发现,因为他们都是一些没修炼过的武者,五识自然不灵敏。
但是,一向精明的老狐狸花墨涵却是发现了,从书房里很快跑了出来,望着府上半空中突然破开的一道蓝线,他就知道,今夜府里怕是不得安宁了!
思忖一瞬,他甩袍去了后院,又怕来势汹汹,顾不得府里人多眼杂,御剑去了他三女儿的落院。
那厢,花新狐母女两人没有直接去找花墨涵“叙旧”,而是先回了以前住过的青砖小后院,那三间破旧的小小瓦房,不知积攒了她们母女多少的血泪。
事别多年,突然回来,好似又回到了以前无忧无虑的凄苦日子,时常又得提防着别人来欺.负她们母女,劈头盖脸的打骂,几近是三天两头的事情。
只因她的母亲不受宠,却也不能怪母亲的不是,毕竟她对待爱情的执念太深,妄想那个便宜爹爹能够回心转意。
瓦房一直没有变过,抬头还是可以看到破开的屋顶,依稀有灰尘飘落,月光流泻满屋的孤凄画面。
只可惜,许久没人住了,少了人气支撑,瓦房看起来快要塌了,难怪没有什么人肯过来收拾,又或者直接拆了这个会让丞相府晦气的偏僻小地方。
看着这里的静谧潦倒,花新狐叹息一声,对白心池说道:“母亲,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都快塌陷了,还是出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