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仙子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她,叹了口气:“确定是放不下啊,毕竟是用心爱过的,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
“姐姐,不难过,前面街口有家包子铺,音儿这就给你去买几个包子,现在咱们也算是大丰收,不能亏待了肚里的孩子啊!”
说着,花新狐掂了掂钱袋,银俩的磕磕碰碰声,还有她可爱的机灵样,花仙子破悲为笑,布帕轻掩微笑的唇角,愁云瞬间烟消云散了。
摊桌旁,看着花仙子大腹便便的坐在木子然温暖牌的折椅子上,花新狐才放心的准备去买包子。
她高挑纤瘦的身影,穿梭在拥挤的人群,好似一只狡猾机灵的狐狸,又推又挪,很快到了包子铺,热气腾腾的香味十足.诱.人。
今天本就是赶集的日子,人来人往,对于吃食的需求量也在增加。
望着包子铺前等候的那一长排队伍,花新狐嘴角抽了抽,还是站在了队伍的末尾。没办法,生活所迫,希望木大哥早点有出息,可以让花仙子姐姐过上富足的生活,她也好沾光。这种人挤人,人推人的日子,真是无法忍受。
等待中,花新狐左右欣赏着这个热闹繁华的街市,对面的茶楼酒庄,生意更是好的火爆,她心想,那些店铺每年的装修费也要不少吧?这人潮一进一出,门槛都要挤破了,繁忙的让她大为吃惊。
果然,这个热闹的城镇,绝非是贫困安静的乌林村,可以相媲美的。
抬头望去,只见一座茶楼的三楼厢房,窗户半开,隐约可见一位锦衣华袍的蓝衣男子,一直站在窗边眺望着远方,只是那种窗户是从下往上开的,只能见到他伟岸宽阔的俊逸身姿,唯独看不见他的面容。
即便如此,从他的身上,还是可以想到几个词语:魁梧轩昂,气度不凡,气场逼人,自高自大。
良久,终于安心欢喜的买回包子,花新狐小心翼翼的护在.怀.里,又折返了回去。她出来这么久,一想到仙子姐姐着急的温柔模样,她忍不住甜甜的笑了。
花新狐这一身简朴白衣打扮,颇有些土气,不起眼,在人群中是容易被忽略的那种,唯一让人回眸顿足的是,她那张不同于本地人的陌生容颜,清甜灵动,异眸不凡。
她左拐右绕,拿宝.贝似的保护着油纸袋里的那几个热气腾腾的小包子,眼看着马上要到了摊位,岂料,前方围了一小聚人,还有周遭摊位上那些商贩同行们正在议论纷纷,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嗤笑着什么。
花新狐眼珠子咕噜一转,登时,心头觉得哪里不妙,一种不祥的直觉直窜心头。
莫非,是姐姐那里有什么不测?
思绪纷乱,花新狐立刻将那几个包子用油纸袋裹紧,放进了衣袖里。脚步不停,跑了过去。
奈何,前面的人群越聚越密,正好挡住她回去摊位的必经之路,百般无法,她突然想到了那晚的奇遇,和那三位容颜无双的男子的话。
她后退几步,咬牙屏住呼吸,骤然脚尖轻点,快步跑向了前方,一步,两步,三步,而后一脚踏上一人的肩头,几个跟头翻滚,已经来到了摊位前。
正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围观的众人急急后腿,齐齐大惊,吓得脸色大变。
等看清是那一张甜美幼稚的容颜时,众人稍稍缓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武林豪侠出现,为这不贞的女人打抱不平呢!切,不过是与她一起的小丫头罢了!花拳绣腿的,险些吓死他们了!
安静不到一瞬的人群中,又响起一些八卦。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实际上,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
“的确,听张婶说,就是这个女人,把他们村里的一个书生迷得七晕八素的,前后都还没办酒席,就住在同一屋檐下,真是世风日下啊,啧啧啧……”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
“谁知道呢,说不准她就是从一些烟.花之地被赶出来的那种女人,那个书生我刚见过,长着一张容易上当受.骗的白白净净方脸,指不定就是这么回事。”
“哎呦,真是可惜了这么俊的书生,被这蛇蝎女人给缠上喽!”
“……”
各种嗤笑的议论,各种轻蔑的眼神,不一而足。
花新狐气得直接拿起桌上剩下的首饰,什么也没考虑,一股脑儿的向那些嘴巴咕噜咕噜不停搅动的妇人砸去。
花新狐语气凶悍,动作粗鲁,堪比市井之徒,抬手一一怒喝:“你们吃饱了撑着,管别人这么多闲事,不怕家里招逢巨变啊!不分青红皂白,再敢啰嗦几句,且看我不封了你们的狗嘴!”
闻言,众人怔愣了半秒,后根本不把她一个小丫头的警告放在眼里,那些首饰更是被那些八卦的妇人捡入衣袖偷偷藏了起来,议论声再次四起。
“音儿,算了吧。他们无心的。不要与他们计较,切勿伤了神。”
花仙子拉了拉她的衣袖,脸色尤为不好,轻抚肚子,声音沙哑柔弱。
许是人群太密,空气不怎么新鲜。又许是已有身孕的花仙子,容易敏.感,真的被这些人的话语拨动了弦丝情绪,状态比刚刚她去买包子时,还要不妙了!
“姐姐,你就是太过善良,这些人不做生意,趁音儿离开之际,就是吃定你好受气的性子,才百般拿话伤害你跟木大哥,还有你的孩子啊!”
花新狐就是气不过,紫眸寒厉癖.血,掀起眼前的木桌,用力踢飞了出去。
她看不惯这么多人欺.负花仙子,仙子姐姐是那样的善解人意,要不是她与木大哥收留,她花新狐早就在外面流落,遇到不测了!
众人速速侧身跳脚逃开,都没想到,她那样看似柔弱的火爆小丫头,竟有这般力大无穷,一脚将木桌踢飞到街对面石柱上的本事。
最恐怖的是,那两人才能合.拢的石柱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向上渐渐的露出树枝分叉一般的细小裂痕,裂痕越来越大,震惊的众人连忙拿东西逃开,深怕柱子一个不稳,将自己砸瘫了去。
而在人群后,一直有两双犀利的眼睛,盯着他们这一闹区,各怀..鬼..胎。
一个是受烧火棍指引而来的魂乔玉,另一个则是刚刚在酒楼观望窗外的显贵蓝袍男子——北玄太子,颜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