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新狐微微一怔,瞬间就反应过来,为何她的母亲会对萧弄月有此般的抵触了!
“母亲,月哥哥不是坏人,您不再的期间,他与玉哥哥对小狐一直都很好的。”
他也是小狐心心念念之人啊!
花新狐无比笃定的点着头。白心池依旧不敢松懈,再次将她探出来的脑袋往后挪了挪,声音清冷而坚定:“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样认识的,现在你们决定不可以再来往!”
在魔..界里,也不知是白心池被看管的时间过久,还是因为太过担心自家女儿再次被男.人伤了心,她以往是一个温婉贤淑的美丽妇人,即便不受花墨涵宠爱,却依旧是一位大方得体的好母亲。
如今她变成这样,变得偏激又多疑,花新狐看了就心疼。
“母亲,月哥哥他以前是仙逸山的上仙,如今为了寻找心中所爱,为了变得强大,他才会做这个魔尊的!”
闻言,萧弄月深深看着花新狐,嘴角微微上扬,原来这个小丫头对他的事一直是上心的,真好。
白心池静默了一瞬,突然露出自己的双臂,一道道狰狞而骇人的凹凸疤痕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微红的愈合口,说明伤口才好了没多久。
惊愕的花新狐睁大了眼睛,泪水再一次失控开来。
“母亲,你这伤……”
“母亲这些伤,正是拜他所赐!”
白心池抬手,横直萧弄月。萧弄月一点也不惊讶,转眸凝上花新狐的紫眸,终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小狐,起先,月哥哥并不知道,她就是你失散已久的母亲。”
萧弄月的为人,她是了解的,花新狐擦掉眼泪,双眼依旧朦胧的看向白心池,“母亲,您就原谅了月哥哥,好不好?小狐不希望关心小狐的人再起任何冲突。”
看着自己女儿坚定的水眸,白心池何尝不心疼。
魂乔玉打起了圆场,笑着对她们母女说道:“好久不见了,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讲,咱们两个就不打扰了!”
说完,魂乔玉就拉着萧弄月离开,还特别细心的关上了门,动作娴熟的样子,不禁让花新狐险些喷笑出来。
玉哥哥这样古灵精怪的好脾气,想来,未来的时光里,不知是哪家女孩子会如此幸运的和他玩玩打打在一起?
屋内,瞬间静谧开来,落针.可闻。
花新狐被白心池盯着很是不舒服,忙不迭欢笑的跑进她的身旁,又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母亲,你也觉得小狐长大了不少,是不是?”
说话间,花新狐又无比孝顺的给白心池倒了一杯温茶,开始学魂乔玉转移话题。
“母亲,小狐现在过得很好,也还给您长脸了呢,仙逸山尊上,现在乃是小狐的师父了,母亲是不是也觉得小狐很棒?”
白心池定定看着她的侧脸,那张脸已经渐渐长开,精致的五官,细腻非凡的肌肤,点点水嫩的直叫人想去好好捏上一把,即便是她抿唇微笑的细小举动,也会牵绊起她的那一段过往记忆。
如今,她的这个女儿,还真是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小狐,当年母亲不辞而别,你又遭遇了退婚,一定很恨母亲不再你身边,陪你熬过那段痛苦无助的日子吧!”
突然,白心池拉住她,双眼含珠,满怀悲苍的哽咽道。
花新狐低下头,铺展的眼睫很好的掩藏了她的孤寂与悲伤,不过片刻,她蓦地抬起眼睫,笑容挂在了她的脸上,一惯的大大咧咧道:“母亲,一切都过去了,小狐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您的面前么?”
说话间,她还做了几个搞怪的笑容,乐得连白心池也瞬间破了功,笑看着这个傻女儿。她知道,这段时候她的女儿一定过的很苦,就算不是生活上的,对于那场闹心的婚事,她心里岂会不失落,不伤心?
花新狐也很会抓住机会,蓦地,坐了下来,与她的母亲谈心,“母亲,其实那段时间,小狐可以顺心的过来,就是因为月哥哥与玉哥哥细心的陪伴,小狐才可以摆脱那些痛苦的过往,最主要的是,能够顺利进入仙逸山,通过种种考核,可以在仙逸山拜师学艺,两位哥哥的功劳最大了!”
果然,花新狐的话起了一定的作用,见她的母亲很是相信的认真模样,花新狐一机灵,再接再厉,继续补充这段时日来,两位哥哥对自己的好。
什么打..架有人帮忙,打怪不怕没帮手,还教过她做人处事的道理,陪她嘻嘻哈哈的记忆等等,最后说的她口..水都干了,干脆喝了几口茶,又滔滔不绝的给她母亲洗..亻.脑,希望她的母亲可以放下心中的芥蒂,真心接受他们。
她相信,要是一开始萧弄月知道白心池就是她的母亲,一定不会伤害她的亲人的。
听了那么多,从花新狐被退婚,一直到她进入仙逸山,帮助两位哥哥寻找剑花音上仙,最后还成了琴竹心的首徒,与一些历练遇到的怪事,花新狐一字不落的和盘托出。
以往只是四方托人打听她的下落,现在听花新狐本人现身说明,白心池越发觉得自己对不住这个苦命的孩子了。
花新狐抿了抿唇,抬手擦掉白心池怎么也落不完的泪水,温暖的泪水很快被手上的肌肤吸收,灼热的花新狐又被感染,两人哭成了泪人。
哭了良久,花新狐突然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忙不迭从虚界里取出那封和离书,交到白心池颤抖的手中。“扑通”一声,花新狐跪了下来。
“母亲,女儿不能看着您再被那个负..心人伤害了,他如此冷落您,您是那般的美好,不应该被他那样的男人误了终身,所以在被赶出花府时,女儿替您拿回了这封和离书,那个便宜爹爹已经在上面签了字!您该醒醒了!”
拿着那封和离书,白心池泪如雨下,豆大的泪珠儿很快晕染了上面的几个大字,那是多么笔锋有力的黑色..字迹,却看在白心池的眼里,是那样的讽刺,讽刺他们曾经幸福的过往,动听的誓言,竟是如此的虚幻与短暂啊。
看着白心池一副伤心欲绝,却闭口不言的样子,花新狐开始怀疑,难道她真得做错了么?
难道母亲对那便宜爹爹的爱,真到了蒙蔽良心,甘愿做聋做哑,任人.宰.割的终极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