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关,中军大帐。
“袁兴文,你们好大胆子!”衣衫不整的绍公公大惊失色地闯了进来。
“陛下曾三申五令,严令镇南关对南边诸国动武,以免破坏两国邦谊。否则严惩不怠!”
正位上的袁兴文脸色如水。
他嗖地站了起来,挑了挑剑眉后朝北边恭敬地拱手。
“绍公公何其出此言?本将一直牢记陛下的旨令,并未对外用武。”
他呵呵一笑。
“莫非公公忘了本将的名字?是‘兴文’而非弄武。绝对的名副其实,本将军素来只喜欢舞文弄墨。”
“这就最好!”绍公公看着袁兴文似笑非笑的模样,气得拂尘都在乱抖,“那敢问袁将军,为何镇南关半夜敲响战鼓?”
“公公这就错怪将军了。”旁边有将军站了出来,乐呵呵地给他解释。
“公公初来乍到,或许不太清楚我镇南关的传统。为了提醒边关将士们时刻谨记自己守土的职责。关上的战鼓不时会敲响,以训练将士们的反应能力。”
“这并不是出兵的意思。”他指了指四周的将军,“公公请看,镇南关的各位将军都在这里呢。”
没将军出去领兵,小兵们自然不可能出征。
绍公公可不知道镇南关到底有几位将军,此时一听难免乍信乍疑,“真的假的?那刚才的烟花?我儿子说那是什么穿云箭!”
儿子?
众将脸色古怪。
咳!
“什么穿云箭,小公公怕是在帝都呆久了,戏文看多了吧。”
又有将军站了出来。
“绍公公,你或许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二月二,龙抬头。这里有放烟花庆贺的传统。只是南边的空气潮湿、雨水太多,烟花不好保存。大伙只放三颗意思意思。”
“原来如此!”绍公公恍然地点了点头。
他突然两眼一眯,警惕地望着答话的将军:“二月二龙抬头是没错,可现在不是二月三日了吗?”
那将军不慌不忙。
“公公,有道是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比如过年,云垂大多数人过得的是大年初一。但也有地方过的年三十或者年初二。龙抬头也是一样,我们过二月三……”
绍公公点头,目光默默地收了回来。
据他所知,沧澜郡也称沧澜岛,云垂的两大药仓之一,新年过的就是大年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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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愁谷西边半山的密林中。
任宁一行人拉了拉雨衣头罩,轻易在把雨水挡在身外。
扑!
听着虎愁关传过来的鼓声,雷二一口吐掉不知从哪棵树下折下来的树枝。
“相对岩陲要塞震天憾地的钟声,这虎愁关的鼓声也未免太次了点。敲鼓人活像没吃晚饭似的。”
他挤眉弄眼地用肩膀碰了碰了任宁,“老……任将军,你说是不是?”
任宁看了雷二一眼。
和铁柺李的游击将军不同,他的游击将军是星落军团自封的,只起个战时领兵作用。兵部内部并不认可也没有备案。
正常情况下等这场仗结束,称号很快就会取消收回。
当然要是作战期间真打出了大功劳,兵部也会顺势承认了下来。反正这些杂号将军就只是个封号。
“别乱啃山里的东西,小心中毒。”任宁警告了一句,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刚才所有人都看见了天上的穿云箭。
“任将军,穿云箭上没有我们标记,应该是南奉人发的。”一营仟长愕然地望着任宁,“难道路镇南关的人马也会出动?”
任宁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是好事。”
天降大雨,此时整个虎愁关上上下下的注意力都在北边的镇南关上,十分利于他们的行动。
不过也有麻烦。
天下着大雨,空气潮湿得几乎能掐出水来,想要一次性毁掉那么多粮草,可不大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