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邀请函和一张字不多的信纸,这就是信封里所有的东西。
“法尔西家族邀请我参加下个礼拜一的宴会,一些与家族交好的盟友都会参加这次宴会。据我安插在里面的眼线说,就连穷鬼都有机会在宴会外围享受不多的乐趣,当然这个享受乐趣你应该可以猜到以什么方式。邀请人是前任家主的兄弟亨利·法尔西,他是南方大陆殖民地的地方长官。我觉得这次宴会有点蹊跷,所以你也看到了,现在邀请函在你手中。”
亚伦看到这儿愣了一下,如果约德在他面前真想拿枪抵着他的脑门质问,说好的法尔西家族无人争权呢,你的声誉一文不值!还有这个叫什么亨利的殖民地长官为什么会突然回到柏伦来了,在殖民地当他的国王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家主么!
算算时间,宴会是要在后天举行,地点是柏林郊外的法尔西庄园。可是暂代家主的是莲娜,那她同意这些?贵圈真乱。
……
第二天一早,约德正在办公室沉浸于宏大的交响乐当中,他在空中挥舞手臂,就像一位伟大的大指挥家。每当吃完早餐过后,他总是这样精神亢奋,也会抽上几支上好的香烟过过瘾。
直到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乱了他的音乐节奏。
“啪”的一声,亚伦把手上的邀请函和信纸摔在桌上,狠狠关上了他的留声机。
“我的朋友,你这是?”
约德一脸不爽的回到椅子上,想看看这位忠诚的侦探能说出什么有用的情报来,如果没有,他就要好好清算一下打扰自己音乐会的罪行。
“约德你问我?这个什么亨利是怎么回事?”亚伦指着信纸低吼。
“死去的前任家主,查理·法尔西的兄弟。”约德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写的信,很确定内容没有问题,那这个该死的侦探来找什么茬?
“好的好的,现在我知道了,尊敬的约德阁下。那么我想问,你让我去参加宴会替你挡刀又是什么意思?就那点破钱,你还想让我为你卖命?”亚伦的视线在酒柜上打转,鬼心思就差没直接跟约德提出来了,这得加钱!
约德当然看得出来,但他是装糊涂的高手,游走在各势力中间靠的是人情世故,所以他才能活到现在。他给亚伦倒上一杯刚才剩下的啤酒,然后两人安静的喝完了酒,但没人愿意先开口提些什么。
不过问题没法解决,就这么耗下去委实不是什么好兆头。
“先看看这个,朋友。”约德没憋住,从桌下拿出一份崭新的报纸,放在亚伦面前,“《柏伦早报》里说,昨晚有人袭击了中心医院,并炸毁了地下一层,尤其是停尸房。爆炸令这个区域完全消失了,医院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有疯狂的记者扒出了当夜的死伤人数,结果一脸遗憾的发现,爆炸只导致了一名法医的死亡。据了解他还是医学院的教授,深受学生们的爱戴。”
亚伦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去找藏在角落里的刊登小说,不过很令他失望,那块本属于小说的摊位被一则出轨的丑闻霸占了。
他每天都会抽出几便士买份报纸来看,一方面他需要了解当下的城市发展,另一方面他希望从报纸里刊登的招聘信息来找一份合适的副职,没人会嫌钱多,而他更是在兼职的路上越走越远。
除去这些固定的东西,他看报纸最大的业余兴趣就是看小说。最近一位道尔先生在更新侦探小说,里面的侦探智商极高破案总是那么熟稔而令罪犯无话可说。再想想自己,除了用武力胁迫他人配合,恐怕并没有多么好的手法来破案。
这份报纸不对劲,因为它没有小说可看。
“这是哪家小报刊出版的没用报纸?废纸一张!我要去告他!为道尔先生正名!”
亚伦叫嚷着把报纸撕了个粉碎,在今早离开事务所时,他的确买了一份报纸,但是内容与跟约德这份很不一样。但至少,他买的那份有小说可看。
“是我名下的报刊。”约德冷冷的说,“说吧,对中心医院爆炸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我用眼睛看,难不成我还能把医院的护士拉过来问问她当时的详细情况吗?不用问了,主角就是我,我差点死在里面。”亚伦没好气地说。
“你现在好好的,至少还能张开你这张烂嘴不是?”
“我觉得咱们现在应该谈谈案子的进展,拜你所赐,约德,我现在一点头绪没有。”亚伦毫不犹豫的反击,他最擅长的就是这种精神上的折磨。
约德看着桌对面的侦探,真的快要憋出内伤来。他换了一张唱片,然后打开留声机,慢而优雅的音乐逐渐流淌在空气中,他试图以此冷静一会儿。
说真的,如果不是没人能替代这些棘手的工作,他真想一枪爆了这个狗屁侦探的头。
“好吧,我给了你太多次机会,那么现在该你展示一下你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