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从洛长安这里已经讨不了好处,胡姬只能先行离开。
望着胡姬离去的背影,徐嬷嬷面色微沉,“夫人,老奴觉得这胡姬娘娘,多半是来试探的,不过这所谓的御夫之道,倒也是有些道理的。”
“此话何解?”洛长安不解。
徐嬷嬷瞧了一眼周遭,见着没人,便悄悄的开了口,“夫人不是说了吗?有个叫月盈的姑娘进了宫。”
“争风吃醋?”洛长安的反应倒也快。
女人在这方面,真真是天生的嗅觉灵敏。
“老奴觉得,多半如此。”徐嬷嬷点点头,继续说道,“老奴在这宫里转了一圈,听得底下人在说,昨儿夜里,狼主忽然从胡姬娘娘的寝殿离开,去了西苑那边。哦,西苑就是那位姑娘的住处!”
洛长安凝眉,“难怪胡姬脸色不太好,想必说的也有几分真话。”
“这胡姬娘娘如今正处于失宠的边缘,宫里人都是这么说的。”徐嬷嬷低低的开口,“老奴觉得,她若是能从您这儿探得一二消息,在狼主那边便有了交代,又可以重获狼主欢心。”
洛长安点头,“是这个理儿!”
“若是不能探得消息,若是能知晓您如何得爷欢心,也是极好的。”徐嬷嬷又道,“这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的计策。”
洛长安幽幽的叹了口气,“如我所言,倒也是个可怜人。”
“这宫里的女人,各个都想得宠,时时刻刻都在争宠,夫人,您可别太过仁慈。”徐嬷嬷到底是伺候在侧的老人了,有些事看得比谁都清楚,“您若太过心善,可怜她们,来日若是得了好处,会把您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洛长安眉心蹙起,不由的顿了顿。
“老奴知道,夫人心善。”徐嬷嬷有些无奈,“正因为夫人心善,老奴怕您吃亏,所以才以下犯上,说了这么一句。夫人,您别往心里去,老奴也不是那个意思……”
洛长安的掌心,轻轻落在她的手背上,“徐嬷嬷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没想到,好好日子不过,一个个的挤破脑袋也要明争暗斗。”
说起这个,洛长安就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木愣愣的瞧着手中的核桃。
徐嬷嬷瞧着她这般模样,便也没再开口说话。
不知道为何,徐嬷嬷觉得洛长安发愣的次数越来越多,尤其是现在,每次拿着这核桃就跟入定了似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风吹着树梢摇晃,耳畔是窸窸窣窣的声响。
洛长安定定的瞧着手心里的核桃,面色逐渐平静,在听到外头一声响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将核桃塞进了枕头底下,转头望着声音的来处。
“孤舟!”宋墨疾步走来,瞧着风尘仆仆的样子,满面都是担虑之色。
洛长安难得冲他扬起唇角,“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发生何事了?”
“还说呢,是我该问你,发生了何事?”宋墨呼吸微促的坐在软榻边上,“胡姬来过了?”
洛长安点点头,心里清楚,定是底下的奴才去禀报了宋墨,徐嬷嬷就在自己的跟前,是不可能去通风报信的。
宋墨在她身边,到底安插了多少眼睛和耳朵呢?
“就因为胡姬?”洛长安不解,“她又不会做什么,你这般着急做什么?”
宋墨瞧着她精致的面庞,如今的洛长安心思单纯,不似此前活泼,自然也想不了那么周全,他可不得时时刻刻都提着心吗?
“怕她在你跟前乱嚼舌根,也怕狼主会对你做点什么。”宋墨握住她的手,“万一真的……”
洛长安皱眉,“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