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安虚心受教,“好!那就有劳嬷嬷,多费心。我这厢是第一胎,心里总是乖乖的,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七上八下的不舒坦。”
“都是这样过来的!”徐嬷嬷笑道,“夫人别太担心,孩子会慢慢长大,一口吃不成胖子,您说呢?”
洛长安抿唇,半低着头不说话。
“石榴,你去看看安胎药好了没有。”徐嬷嬷道。
石榴原本想拒绝,但瞧着洛长安似乎不太高兴,只能行礼退下,“是!”
行至门口的时候,石榴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二人一眼,终是沉着脸离开。
待房门合上,徐嬷嬷笑了笑,“夫人,您这心情阴郁,怕是有什么缘故吧?”
“嬷嬷,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洛长安问。
徐嬷嬷点头,“夫人直言无妨。”
“我到底是谁?”洛长安直勾勾的盯着她。
徐嬷嬷一怔,显然没料到洛长安会问这样的问题,神情有些不自然,“夫人为何这么问?您跟爷不是夫妻一场吗?既是夫妻,自然是至亲至爱,爷想来不会骗您!”
“我没说他骗我。”洛长安苦笑,“实不相瞒,我忘了太多事情,脑子一片空白,总觉得没有过去的人,是极不完整的,好像缺胳膊少腿了似的。徐嬷嬷,你懂这样的感觉吗?”
徐嬷嬷摇摇头,“老奴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怕是很难体会到夫人的感受,但老奴觉得爷待您是真的好,饶是有所隐瞒,多半也是因为太过在意您了!”
“我……”洛长安迟疑了一下,没有再继续开口。
徐嬷嬷笑靥温柔而慈祥,“一般来说,妇人有孕好多思多想,没什么可奇怪的,只是夫人这记不得过往之事,着实是有些怪异,不过不打紧,不管过往如何,您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真的吧?”
这么一说,洛长安倒是心里一惊。
“这孩子在您的肚子里,不管以前发生什么事情,他跟您都是骨肉相连,血脉相亲,是您的至亲至爱,您说是吗?”徐嬷嬷笑着宽慰。
洛长安点点头,“是!”
“您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徐嬷嬷笑道,“好好吃安胎药,好好养胎,先过了这头三个月,最要紧的时候。”
洛长安想想,也是有道理的,“好!”
“这就成了嘛!”徐嬷嬷起身。
瞧着端了药进门的石榴,徐嬷嬷敛了面上的神色,款步朝着石榴走去。
“夫人,该吃安胎药了!”石榴伸手。
徐嬷嬷却转手接过,“我来吧!”
石榴皱了皱眉,倒也没多说什么。
“夫人!”徐嬷嬷递上药碗。
洛长安瞧着黑漆漆的汤药,略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可即便心有不悦,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该喝的药还是得一碗不落的喝。
待洛长安喝了药,徐嬷嬷赶紧将桌案上的蜜饯递上。
含了一口蜜饯,洛长安眉心舒展,这才好受了一些。
“夫人喝了药,便好好休息吧!”徐嬷嬷笑道,“老奴和石榴会在外面守着,您若是有事只管喊一声,咱们会马上进来。”
知道洛长安睡眠浅,她们谁也不敢在屋内待着,知情识趣的在门外守着。
“好!”洛长安点点头,仿佛被徐嬷嬷这么一说,竟宽心了不少,不再纠结在某些无趣的事情上。
待铺完床,伺候了洛长安上榻休息,二人便轻轻的退出了房间。
合上房门,石榴扭头望着身侧的徐嬷嬷,“嬷嬷跟夫人说了什么?我瞧着夫人的心情,似乎舒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