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希程问道:“这徐家要不要我去盯着?”
陈宓点点头道:“使人盯着吧,那些水匪一个也别放过。”
檀希程点点头。
檀希程离去,秦观道:“苟家那些人该如何处理?”
陈宓杀气顿显:“参与资匪的杀头,其余的人流放。”
秦观吃了一惊:“按照这么算,这苟家的成年男子都要杀掉了?”
陈宓呵呵一笑:“并不冤枉,他们资助的水匪作恶多端,他们自己也是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纵然有冤枉的,也是吃着带血的馒头,正好,我正好需要他们的脑袋震慑一下江陵府大族。”
秦观皱起眉头道:“恐怕会有人要弹劾静安视人命为草芥,甚至会有酷吏之称,你的仕途才刚刚开始,被冠上这样的印象恐怕不太好。”
陈宓摇摇头道:“不是我想杀人,而是江陵府的这些大族不杀一批,恐怕是镇不住他们的,荆湖计划要执行,这江陵府大族若是作妖,到时候却是不好处理的,所以干脆一开始就震慑住他们,不然以后要花费更大的力气。”
第二日早上,秦长年以及冀相东带着一身的杀气回来,随同一起去的檀希图则是一身的血腥气。
陈宓看向檀希图,檀希图与他点点头,陈宓便心下有底了,笑道:“大家辛苦了,此趟剿匪可是成功了。”
秦长年笑道:“托大人的福,此次将白茅匪堵在山洞里,大竟全功,一共带回来了一百三十六个首级!”
陈宓惊叹道:“秦推官果然骁勇无比,还有冀书记,也是令人惊叹啊!”
冀相东笑道:“这些白茅匪倒是没有什么,之所以能够横行江上,无非便是依仗神出鬼没,别人摸不透他们的底子罢了,一旦被人知道他们的落脚点,他们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陈宓笑着点头:“本官一定会为秦推官以及冀书记请功的,两位先回去好好地歇息一番,明日苟家要在府院联合大厅进行公审,两位还得到场呢。”
冀相东笑道:“那感情好,那一百多首级该如何处理?”
陈宓想了一下道:“便在城门外垒一京观好了,记得将每一个首级所犯的罪行都给写上,让江陵府百姓知道这些贼匪每一个都是死有余辜的。”
秦长年与冀相东相视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离去之后,秦观苦笑道:“大人,此举一出,恐怕您的酷吏之名便要落实了,那可是一百多的人命啊,垒成京观,这不是要吓死人么?”
陈宓一笑:“他们犯下的血案,江陵府百姓还记在心中呢,当他们看到他们犯下的罪行之后,只有额手称庆的份,哪里会觉得本官是酷吏?”
秦观唯有苦笑。
但出乎秦观意料的是,那京观垒成,旁边树立起罪行榜单,果然有大胆的江陵府居民去看了,回去一宣扬,果然让江陵府的百姓拍手称快,尤其是一些家中有人行船,被水匪杀害的,或者说死于白茅匪肆虐时候的家人,更是欢天喜地,据说那些京观还被人泼了屎尿狗血之类的东西。
不过那京观只摆了几天,就有人受不了了,臭气熏天,陈宓怕有疫病,赶紧让人去给烧了,不过那立下的罪行榜却是在城门口矗立。
徐家果然被吓到了,不仅将涉案的旁支人员给送了过来,随之还送来水匪的首级,足足有几十具。
同一天,苟家同匪案公审,几乎半城的百姓都跑去围观了,陈宓在司理参军以及司法参军共同判决之下,定下苟家嫡系成年男子十三人秋后处决,其余人等则是流放千里。
因为过几日便是秋后,于是几天之后在江陵府一处渡口举行刑罚,苟家的鲜血流入长江,引来江鱼争抢。
当晚于家家主秘密拜访陈宓,之后也送上了几十具首级。
第二日,陈宓宣布江陵府大剿匪,并且设下赏格,悬赏肆虐于长江上的贼匪的带头人的脑袋,最高的竟然可达万贯!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不仅有大族出手剿匪,甚至有军队也出动剿匪,还有一些是贼匪之内内讧。
没办法,陈通判给得实在是太多了。
只过了一月时间,长江一时间治安竟然变得极好。
江陵府的百姓对陈宓的观感极好,称呼陈宓为江陵府的青天大老爷,因为声名太盛,大家一开口便是什么陈府尊怎么样怎么样,竟然不知道齐稽中为何物了。
齐稽中每日度日如年,但好在很快朝廷便来了任命书,令他去别处当知府了,至于江陵府的知府,却是暂时不与委任。
陈宓收到了赵顼给他寄来的信函,赵顼令他以通判之职代行知府之职,给他加了一个权知府,也就是所谓的代行职责了。
信里面鼓励陈宓赶紧执行荆湖开发计划,其余的事情他会帮他担着之类的话语,言真意切,颇为感人。
张载也给他来信,说是有人弹劾他用钱如泥沙,杀人如割草,着实是当世之酷吏之类的,都被赵顼给留中了。
张载也与他说起王安石变法的事情,到了下半年,王安石的变法被更多的人反对,韩琦与司马光等人不断地上书弹劾,陛下似乎有些扛不住之类的话。
这下子陈宓倒是明白了为什么赵顼会为他抗住这些责任的原因了,王安石的变法阻力估计是越来越大了,反而自己这边,却是有可能解决变法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赵顼将希望放在自己这一边,不仅让自己当通判,还给了自己权知府的权力。
陈宓倒是没有着急,他是稳扎稳打的性格,不过时机也大约成熟了。
经过他的一番运作,江陵府已经在他的控制之内了,在剿匪之后,他又发起了几宗针对江陵府大户的案宗,将几个比较跳的大户家主给下了狱,江陵府这才没有了反对的声音了。
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卢伯蕴兄弟、瞿洪庆带着大帮的京商以及江南的商人抵达江陵!
从上次分别已有半年的时间,再次见到陈宓,卢仲文等人都不太敢相认,半年之前的陈宓,虽然不怒自威,但还是存有几分的稚嫩,但现在的陈宓,却是威严内敛,便是站在那里,便让人不敢目视。
这是杀人给他带来的威严。
前世的陈宓虽是掌握权力,但商业上的权力与手掌生杀大权毕竟还是不同的,此次一声令下,便是上千人人头落地,用人头蕴养出来的威严其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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