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文方只感觉汗湿夹背,但也有庆幸,看到今日苟家的下场,暗之庆幸自己见机颇快,否则今日之事便该是冀家了。
话说到这里,陈宓倒有敲打一下冀文方的想法,轻声说道:“冀老先生,冀家原本愿意与我合作的原因是什么,本官其实并不在乎,或许是因为要巩固鲁知灏离去你们这个联盟的想法也罢,还是说想要震慑其他的大族也罢,这些本官都可以接受的。
不过,本官却是要告诉你,你们的目光无须那么短浅,因为只要你们紧紧跟着我的脚步,我可以这么告诉你们,你们的家族将会得到最大的利益,你们的家族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发展契机。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派人去越州,去越州卞家看看,可以调查一下当年的卞家与现如今的卞家有什么区别。”
冀文方赶紧点点头:“是是。”
陈宓笑了笑,靠在车内闭上了眼睛。
冀文方回到了家里,赶紧派人去越州查探,过了几天,几人便都回来了,并且形成了报告给到了冀文方。
冀文方看了报告之后,将其中一人给唤了过来,此人便是带头去的越州,是他多年亲信,名为冀平。
“这些信息可是你们亲口想当地人查询而来的?”
“是的老爷,小人带着他们去了越州之后,便将人散了出去,到各处的酒楼、酒肆、茶楼等地方定点,而且考虑到那些地方只能打听到一些皮毛的事情,在听到一些关节人物时候,小人便亲自上门去询问,颇花了一些钱……”
冀平有些忐忑。
冀文方摆摆手道:“花钱不要紧,主要是信息要真实!你在报告里说,说着卞家原本接着青苗法私下放贷,后来陈静安去了,将卞家放出去的贷都给要了出来?”
“是的,老爷,而且当时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陈宓在越州江上被人刺杀,而仅仅几天之后,刺杀的人的人头便被卞家摆在他的面前了。”
“嘶!”冀文方倒吸一口凉气,“那卞家竟然这么忌惮陈静安么?”
冀平摇摇头道:“其中似乎有些交手,当时据说是陈宓到了越州,卞家的卞万石便将人头呈送了过去,意思该是撇清关系的意思了。
但关于青苗贷的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卞家的家主卞思仁是为越州知州,卞家更是越州大族,听说祖上还是那造反头子来的,可以说越州便是卞家私产也不为过。
如此大族,自然不可能对陈静安那么客气,但陈静安却是用一招广而告之,将央行接手青苗贷之事广而告之,逼得卞思仁与陈静安谈判,最后将所有的青苗贷都给交了出来,连同私下里放的高利贷,也全都给交出来了。”
冀文方眼睛里满是震惊,因为他知道,对于这些大族来说,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全面的让步了。
“还有,你在报告里说,卞家现在在越州开了什么越州银行,甚至这越州银行开到了杭州?”
冀平赶紧回道:“是的老爷,这个我们经过杭州的时候还去确认了,的确是如此,而且小人还去打听了一下,原来这开银行,是需要央行审批的,现如今,发出来的银行执照也就只有几家,这卞家的越州银行便是其中一家。
而央行是张参政在管理,实际上便是这陈静安在管理,所以,小人怀疑这银行执照便是陈静安当时答应给卞家的补偿了。”
冀文方点点头:“这银行……”
冀平赶紧道:“这银行乃是比钱庄都要更有盈利之处,那越州银行仿照那央行的做法,用利息吸纳存款,然后在杭州这些地方放贷以及投资,现如今越州银行已经成为杭州除央行之外最大的银行,据称那越州银行现在至少有千万贯存款!”
冀文方瞪大了眼睛:“上千万贯!?”
冀平点头确认。
冀文方彻底心动了。
原来他只是认为陈宓此人做事有魄力,后台也硬,所以有合作的意思。
但其实期望不多,即便是陈宓跟他说要开发整个荆湖地区,他虽然也在支持,但实际上只不过是要给人造成一种假象——便是他们冀家紧密靠拢陈宓,借此巩固冀家在江陵府的地位罢了。
但要真说想要从陈宓这里得到什么,那是真的没有。
但现在听到了卞家通过与陈宓的合作,得到了所谓的银行牌照,这银行仿造央行的模式,竟然聚集了千万贯的存款,这由不得他不心动,毕竟他搞船帮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富,也就区区几十万贯而已,而且这几十万贯,还不是以现金的形式存在,还只是将所有的固定资产存在的。
冀文方找到陈宓,说了自己的要求。
陈宓失笑道:“我让你去打听卞思仁的事情,可不是要你跟他一样,这不是一个套路。
我是想让你看看与我合作能够得到什么,而不是让你学卞思仁开银行。”
冀文方鉴定:“老朽觉得我也可以。”
陈宓摇头道:“你还真不适合,卞家以越州为根基,越州根本没有人敢和他竞争,所以越州银行的根基稳固,去了杭州又有我打过招呼,京商以及杭州四大家都让着,所以才有今天。
你冀家不是搞金融出身,非要去搞什么银行,先不说你搞不搞得懂,你可能连江陵府当地都震慑不住,而且,你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资产可以作为启动。”
陈宓直接打消了冀文方的想法。
冀文方问道:“那大人,您看冀家以后能够干什么?”
陈宓笑道:“还是搞航运啊,长江这条黄金水道还没有真正起作用呢,冀家以后我有大用的,你放心,以后的冀家的体量至少也会是现在的十倍,甚至于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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