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步背着陈年谷送去隔壁,宴淑文有些手脚无措,陈宓温声道:“姨娘,没事的,你回去照顾父亲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不知道为何,宴淑文面对这个少年的时候,总是莫名心慌,赶紧福了福,跟在秦大步身后去了。
陈宓回头摆摆手道:“大家都睡去吧,没什么事情,不过大家嘴巴也紧一点,这样的事情也别乱传……嗯,谁嚼舌头让我发现了,这里便别待了。”
话是对着家仆婢女说的。
一开始小院里只有西工地两个和张载,后来又有筱兰姐住进来,原本陈定陈宓两人会一起干活,后来张载当了参政,家里的事情便多了起来,迎来送往的,光是陈定也搞不定,便托人雇了厨娘奴仆之类的,人倒不算多,但院子不大,也是有些拥挤了。
家仆女婢们赶紧散去。
筱兰姐走了过来,有些担心道:“二郎?”
陈宓笑道:“别担心,没有什么大事,明天酒醒了就好了,无非是借酒说点事而已,心里都憋着气呢,发出来也是好事情,不是很和谐,但有些事情也就解开了。”
筱兰姐点点头,也自去睡了。
小院便冷清起来,陈宓瘫在躺椅上,摇晃着看着天上的星空,秋天的夜晚,星空格外清冷。
檀希程在黑暗中看了这等狗血家庭剧,心里却是叹息,却看到陈宓瘫在躺椅上,却是丝毫没有被这等事情折损心情,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小曲音调怪里怪气的,但檀希程却是听到了几句。
“……人生于世上有几个知己……
……今天且有暂别,他朝也定能聚首……
……纵使不能会面,始终也是朋友
……说有万里山隔阻两地遥……”
檀希程听完后倒是有些奇怪,跟着陈宓这么久的时间,好像自己这个主家好像也没有什么什么啊,难道知己说的是……苏念卿?
吵架、怀旧之类的东西,不过是滚滚向前的生活洪流的一点小插曲而已,这一晚也不过是陈宓的一个只能算是不太寻常的夜晚,但说到特不特别之类的,还不到那种地步。
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世界又是截然不同了。
陈定一边敲着脑袋,一边懊恼不已道:“我记得昨晚好像与陈年谷大吵了一架……静安,我没有太过分吧?”
陈宓笑道:“也没有多过分,不过就是将你平日心中所想给说了出来罢了。”
陈定顿时两眼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