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孝宽叹了一口气,这股份要不要得回来,估计也是难的,就妻子那弟弟,进了他口中的,想要再掏出来,是不怎么可能的,不过,也算是给妻子一个教训好了,得好好地抻他一些日子,否则是越见跋扈了。
至于所谓退婚的事情,却是提也不能提的,老爷子定下的事情,又岂是自己能够质疑的,而且……这个事情其实自己才是受益者啊。
自己在枢密院的差事,可不是妻子所说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官,而是一个看似寻常,实则关键的位置,这可是自家老爷子使了大力气的,而蔚青的婚事,却不是交换官职的筹码,而是老爷子为了保护羽翼下的门生故旧,只不过这些话与那头发长见识短的夫人说不上罢了。
不过陈定那个小伙子,的确是踏实可靠的,见了几次,接人待物都颇为踏实,至于官途什么的,只能看他们自己的了,不过也无妨,以陈家如今的身家,即便是考不上科举,蔚青以后至少也能够锦衣玉食,这一点却是有保证的。
曾孝宽默默想着心事,却有同僚从外面回来了,看到曾孝宽,笑着恭喜道:“曾兄,恭喜恭喜!”
曾孝宽愣了愣道:“喜从何来?”
同僚啊的一声道:“曾兄还不知道呢,那张参政的弟子陈定乃是此次开封解试解元的事情,您还没有听说啊,还是说,这陈定不是您女儿的未婚夫?”
曾孝宽吃了一惊:“解元?”
同僚点头笑道:“是啊,今日发榜嘛,吕惠卿等人也都从国子监出来了,消息比外面发榜的还要快点,啧啧,陈家了不得啊,还是得再次恭喜曾兄了。”
“嗯?”
“哈哈,陈定摘了解元,而他的弟弟陈静安,则是拿了第二名啊!陈家双魁首,啧啧,了不得了!”
曾孝宽愣了半晌,一会之后,嘴角慢慢咧了开来:“好啊,真好啊!哈哈哈哈,真好啊!晚上回去,叫你这婆娘知道我的厉害!”
……
却将目光回到国子监。
衙役开路,官吏押着黄榜,在众多士子翘首等待之中,终于是贴了上去。
自从上次与陈宓的冲突之后,蔡京便闭门不出了,这一次看榜才算是来了现场,他远远躲着陈宓等人,不愿意与陈宓打照面,就是这般一来,便无法自己看到黄榜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就是早一会晚一会的事情,他还带着奴仆呢,让奴仆进去看后来与自己说也就是了,有许多的士子自矜身份,也有这般做的,反而彰显了身份。
其实陈宓也看到了蔡京,但看到蔡京远远躲着,便也没有上去说话,也不想上去说话,蔡京这样的人,得罪了便绝难再次和好了,便做个仇人好了,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陈宓将目光投向黄榜张贴处,官吏也没有故弄玄虚,也不会搞些什么吸人眼球的做法,将黄榜从后往前贴,在这个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科举名次便意味着很多的东西,对于高中的人,也要有足够的尊重,绝不会将榜首的人留在最后宣布,这对他们是不尊重的。
所以,第一张黄榜贴上了,从上到下,从右至左,榜名之下的第一个名字便是——两浙路衢州陈定!
解元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