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这个大兄,蔡卞知之甚深,脾气执拗不说,还有些势利眼,喜好捧高踩低,但内心也是颇为敏感,若是别人稍有小觑于他,必定要怀恨于心的。
对于这事情,蔡卞却是认为人家陈静安没有做错什么,甚至人家陈静安都可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人家只是想要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罢了,乡试在即,怎么可能天天接待上门来拜访的客人呢?
蔡卞赶紧跟上蔡京的脚步,苦口婆心劝道:“大兄,这个事情不怪人家陈静安……”
蔡京回过头来,冷冷看着蔡卞,蔡卞赶紧闭上嘴巴,蔡京转头就走。
蔡卞挠了挠脑袋,决定还是将事情与父亲说明白,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若真是得罪当朝宰执,到时候可能会连累到父亲的。
果然蔡卞说了这个事情,蔡准给吓得不轻,也顾不得蔡卞跟他说之前连着吩咐的什么不要激动,不要只顾着谴责大兄之类的话了,直接便找到蔡京一顿斥责,让蔡卞哭笑不得。
这下子蔡京不仅要彻底恨上陈家兄弟,还要恨上自己了。
果然接下来几天的时间,蔡京都不理会蔡卞了,这让蔡卞哭笑不得。
却说陈宓那边,秦大步看到服气而去的蔡京兄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得罪人这种事情,若是换了其他的下人,定是要隐瞒下来的,但秦大步却是不肯,直接找到陈宓,将此事给说了,陈宓原本不太在意,但听说了是来人叫蔡京之后,才算是留了意。
蔡京啊,那可是以后的蔡太师啊,还有他的弟弟蔡卞,那也是一代政治家,这家人的确是人才辈出的。
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想法,陈宓赶紧书写请柬,命秦大步送去蔡家,邀请蔡京到家里来,到时候给做上一桌子饭菜,好好地聊聊,也算是了了一桩没有由来的恩怨。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秦大步送请柬过去蔡家,却是被蔡京羞辱了一番,回来的时候气得脸色发青,听说了这事,陈宓也只能无奈地摇头,心想自己终究是与这等奸臣不共戴天了。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弥合恩怨,只要陈宓愿意舔着脸去蔡家拜访,说清楚误会,给足面子,蔡京即便是再心胸狭隘,也总是可以弥合的。
但陈宓本身自己也是心高气傲之辈,虽然因为阅历足够的丰富,一些事情势大不得如此,但蔡京还不足以放在他的眼中。
毕竟蔡京要等当权,还有二三十年的时间呢,二三十年后,若是自己还混得没有蔡京好,那就干脆别混了。
抱着这等心思,陈宓自然不愿意委屈自己了,干脆也不管了,将这事情扔到了一边去了,专心读起书来。
当人一旦专心投入到一件事情里面的时候,时间会过得飞快,陈宓只感觉自己一埋头一抬头,汴京城里的树叶便都黄遍了,而秋闱也随之到来了。
临着考试几天,张载将陈宓以及陈定都赶出书房,笑道:“好了,差不多如此可以了,也该放松一下了,这几天好好地休息一番,也该出去走走换换脑子了,上醉仙楼吃顿好的也是不错的选择,就是不要喝酒就好了。”
陈宓闻言笑道:“老师说得有道理,弟子让大步去醉仙楼定一席,今晚咱们师徒几个便都一起去吧。”
张载摆摆手道:“为师便不凑这热闹了,你带着固安以及余中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