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真正做些什么了。”
陈宓对杨玉容道。
“嗯?你不是已经在做了么?”
杨玉容不是很理解。
陈宓笑了笑,没有多说了,说多了杨玉容未必就能懂,反而添了许多的担忧,没有必要。
没错,他是一直在做,但且不说方向与方式对不对,先从初心来说,他便做错了。
无论是开银行还是办煤饼场或者说是水泥厂,他的初心根本不是为了受苦难的百姓,而是为了增加对抗洛学的资本,他是被逼着前进,而不是为了这苦难的众生,所以,做得那些,实际上并不能让他的内心真正得到快乐。
所以,就像是上一辈子一般,他挣了很多的钱,得到了很多的认可,但他的内心并没有真正快乐过。
陈宓并不知道,伟大的开始便是从内心的蜕变开始,多年以后,他也并不明白,一切伟大的开始便是源于此刻内心的觉醒,但这个分水线,却是真正将一个自私的他与一个伟大的他做了一个深刻地分别。
如果在这一刻,他有机会如同鲁智深坐在钱塘江坝上,看着潮水滚滚而来,他或许也会有清晰地感悟到——今日方知我是我!
平生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
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
咦!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上辈子的陈宓,高居于云端之上,俯视众生,自以为超脱,自以为悟透了人生,但到了第二世的此时,他才算是摸到了内心深处深藏的自己,很难不说这是大幸。
这大幸不仅是对他自己而言,也是对大宋百姓而言都是如此。
……
瞿洪庆、施彦卿以及诸多大宋银行的高管齐聚司农寺总行处。
“二郎,今日你将我们聚在这里是要说什么呢?您能不能抓紧说说,开了春任务可是重得很呢。”
瞿洪庆道。
“对啊,二郎,这银行的事情千头万绪,到了年底更是如此,得盘点一年的吸储事宜,还有各项支出,包括计算利息、人员工资、奖金、建设支行的各项开支等等,还有放出去的贷款,都得尽快整理好,明年才好开展工作嘛。”
施彦卿也道。
其余人也都看着陈宓。
陈宓点点头道:“今日请诸位来,算是一个年底总结,对于明年的工作,也有一些想法,大家都听听,看看大家的意见。”
“今年的账本我大约看了,吸储工作做得不错,尤其是汴京与杭州吸储工作,但支行的建设速度太慢了,工作成果是可以的,但我还要提出一些要求。
首先是支行的开设,明年一年的工作目标是将支行铺遍大宋的每一个州;
其次是关于接手青苗法的执行问题,我找王参政谈了,效果一般,暂停青苗法的事情就别想了,但越州的工作做得不错,大家也积累了很多的经验,明年接收工作要全面铺开,咱们铺得越快,农户受益就越快,这是明年的重点工作之一。
上面两个工作你们心里有有数的,接下来还有一个工作,在我看来是重中之重的,也就是放贷的事情。
放贷的目标是挣贷款利息,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目标是推动工商业的发展,关于放贷,我总结了一句话,只要有利于工商业发展的贷款,就要坚决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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