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赵华和颜悦色的说道
“陈汉谕不愧是陈汉谕,所言合情合理,分析的丝丝入扣,那么不知汉谕可知我现在需要什么?”
陈珪微微一笑,看了糜竺一眼说道
“钱!赵大人也许之前颇有积蓄,但是山阳县一战之后,大人的家底恐怕快要用尽了吧。
大人对那些阵亡的士兵抚恤之厚,远超我所知,但是大人想要有所作为,恐怕现在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赵华笑了,这陈珪真是人老成精,见多识广,一下说到了自己的要害。
陈珪接着说道
“现在大人入主徐州,可知徐州一年税赋几何?结余多少?其中又有多少能供大人使用?”
赵华虽然来了这徐州几个月,但是还真没去细差,当下摇摇头说道
“倒是教汉谕笑话了,我来这徐州后,大多数时间都在剿灭贼寇,倒是没有关心过这个事情。”
戏志才在一旁答道
“我翻看了历年的账本,徐州一年税赋差不多在一千万钱,除了上缴朝廷,各项开支以外,所余不过十数万钱而已。”
赵华有些吃惊,偌大的徐州怎么可能只有这些,十数万钱,不过是十几斤黄金罢了,还不如自己在陵川县当地主时的收入。
看着赵华愕然的眼神,戏志才无奈的点点头说道
“主公不必惊讶,确实如此。”
赵华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徐州,还不如我在陵川时的收入,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珪早有腹稿,微微一笑,对着赵华说道
“大人不必惊讶,事实如此,这还是徐州,其他像青州、衮州之类的,恐怕结余能有几千钱就算不错了。
徐州富庶,但是富在商贾,在地主,而不在官家,不在百姓,大人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陈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道
“按大汉律,十五税一,我徐州一年应收的税赋实际上最少应该在两千万钱!”
赵华吃惊的说道
“什么?”
陈珪点点头说道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子仲,他一年缴了多少税赋?”
见赵华转头看向了自己,糜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
“主公,糜家每年应该缴纳的税赋差不多在五百万钱,实际上缴纳的不过是十分之一,五十万钱左右。”
陈珪接道
“像糜家这般的,还有很多人家,都是这些年吏治腐败所致,大人也不必在意。
尤其是盐铁生意,更是暴利,自武帝起收归国家,但是到恒帝时,渐渐地又流散到了民间。
徐州糜家,冀州甄家,扬州陆家,这几家哪个不是靠着盐铁起家,身家巨亿。
再说这田赋,汉初时,徐州耕地不过五十万亩,随着人口的增加,不断的拓荒,现在徐州可用的耕地不下三百万亩。
而且这还只是前些年,我闲来无事和那些郡县上的官员闲聊之时,粗粗的记录下来的。
还有很多大小地主,勾结小吏,瞒报土地,这样下来又不知道有多少。
而现在徐州田赋却只是按照两百万亩去征收的,所以我才敢说徐州一年的税赋最少应该在两千万钱之上。”
赵华心中恍然,模模糊糊之间感觉自己好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时间被陈珪所言惊到,又有些反应不过来……